林之落:“?”
商青曳倒是听明白了,瞪了阿钗一眼,林之落这边还糊里糊涂的,也没个人跟她说清楚是怎么一会儿事,便去看清夜,清夜在旁边早已笑得不能自已了,也不管商青曳朝她撅嘴,便将阿钗将商青曳如何如何嫉妒她长得如花似玉,似水流年,于是如何如何害她吃尽苦头的事说了一遍,说罢还加了一句:“这不,就去门口找您诉苦去了么。”
林之落听完也笑了,看向正捧着脸不看她的商青曳,若有所思的道:“公主,你什么时候这么坏了?”
林之落伸手去扒她,她不乐意,林之落又问:“你为什么欺负阿钗呀?”
商青曳捂着脸摇头不说话,林之落瞧了一眼已经换上一脸委屈表情的阿钗,继续问:“是不是阿钗欺负你了?”
商青曳又摇头,好半天,才小声道:“谁叫她对你耍流氓的啊,活该!”
☆、十九章
商青曳声音小,林之落没听见,便凑到她唇边,问:“什么?”
阿钗和越宁她们却是听得清楚,阿钗连忙摆手,大呼冤枉:“我什么时候流氓驸马了?我有那心也没那胆啊!”
商青曳瞪她:“有心也不行呀!”
忽然想起商青曳发寒症时的事,林之落看向阿钗的目光便很是不善了,阿钗往年年身后缩了一下,气弱的嘀咕道:“我也没有那心啊……”
商青曳哼了一声,林之落确是累得很,眼见饭菜都已是热了上来,便道:“好了,你今天也逗弄过她了,看你困的,吃了饭赶紧去睡觉。”
“驸马你不睡吗?”
“我还有些奏折要看,公主你先睡,可好?”
商青曳咬唇,小声道:“可是青曳一个人睡不着呀。”
“公主以前都是和谁睡的呢?”
商青曳支支吾吾的不回答,林之落看向一旁的清夜,清夜见商青曳使劲冲她摆手,便是想要笑,公主真是越来越会卖可怜了啊,偏偏驸马还挺吃她这套,正欲替她圆过去,原本都快缩到角落里的阿钗突然窜出来一句:“公主以前都是一个人睡得呀!”
商青曳:“……”
清夜:“……”摊手,没办法,谁叫她嘴没有阿钗那妮子快呢。
年年和越宁在边上默念阿弥陀佛。这个二愣子真的是不怕死,哪里有刀往哪冲啊,没见公主殿下在博取驸马同情么?你插个哪门子的嘴啊!
越宁连忙拽着阿钗的衣领子将她往外拎,年年跟在后边,对林之落解释道:“驸马不必理会,那家伙又犯浑呢。”
林之落倒是把她那句吼听了个清清楚楚,听得年年解释,也不在意,只管去看商青曳,这丫头此时正低着头,两只小手绞着衣角,林之落看得不忍心,揉她的头发:“好啦,我看完奏折就回房陪你睡觉,可好?”
商青曳抽着鼻子,可怜兮兮的问:“驸马,青曳可以和你一起看奏折吗?”
“你不困啦?”
“……困。”
“……”
林之落笑着摇头,从凳子上抱起商青曳哄她:“公主乖。困了就早点睡,我一会儿就好了。”
清夜道:“驸马,公主害怕孤独。以前在宫里,为了不让女皇操心,便都是一个人缩在被子里睡,有时候大暑天的,满身满脑的汗,难得如今有了驸马,公主才睡的安稳,白日里也精神了许多,再说这吃罢饭马上睡也不好,驸马便由着公主吧,权当消化了。”
林之落低头瞧正窝在怀里紧拽着她衣襟的商青曳,抿唇,不再坚持:“好罢,清夜你在书房里置一张榻还有被褥,先点上暖炉烘一烘书房里的冷气。”
清夜笑着领命去办了,林之落轻拍商青曳的头将她往旁边的凳子上放:“坐好,吃完饭随我一起去书房,我守着你睡。”
一夜倏然而过,第二日林之落醒来,发现自己正与商青曳紧紧相贴的睡在书房里的榻上,好在商青曳挺听她的话,不再像初时那般脱得一丝不挂的睡觉,且因着林之落的影响,商青曳醒来的时间也提早了许多,但对林之落的作息来说,依旧是有些晚。
林之落伸手替她拂过了额上贴着的发丝,双唇在她额上轻贴,耳边传来商青曳平稳绵长的呼吸,露出一丝浅笑,掀被下榻,用被子将商青曳裹了一圈,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就差腰间一根草绳绑着了。待梳洗毕,她看见商青曳挣了两下,便帮她松了松,在她耳边小声叮嘱道:“公主你好好睡,等我回来陪你吃早饭。”
商青曳也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一个劲的点头,嘴里嗯嗯啊啊的应着,还伸手要去摸林之落的脸,林之落由着她摸,盖在略显冰凉的脸烫得狠,忍不住笑出声来,给她抓住手塞回被子里,又在榻边站了一会儿,确定她睡安稳了,这才唤了清夜进来,嘱咐她多守着点,清夜应下了,笑道:“驸马快去吧,马车备好了,三台司的人都快等着急了。”
自责问书送到赣州,赣州府衙便是一阵动乱,府衙长官还不及商议,那按察使便被派去的宫官催着上路进京,日夜兼程,大清早的便到了城门口,连忙叫了城守开门,三台司那边收到消息便立马派人来禀报了林之落,林之落没答,反而问:“太子呢?”
三台司的人道:“已派人去禀报,应在赶来的路上。”
林之落沉吟了一会儿,道:“放他们进城,让他在殿外面候着吧,想想一会儿该怎么说,待太子到了便让他进来。”
三台司的人领命通知下去,那那按察使是从死人堆里里滚过的,从一个小兵一步一步摸爬滚打到如今的赣州长官的位置,胆色也非常人可比,却仍是惴惴。他前一晚才听到手下人说流民遭害,只觉得哪里不对,还没反应过来,第二天京城里便来了特使,将赣州一应长官皆停了职,他料到不好,八成是有贼人截杀了流民,将罪名扣在他们头上,便想找另两人商议询问一番,特使就已催着他赶紧上路,他无法,担心若坚持逗留与另外二人商议被误认为是密谋,只好简单收拾了行李,带了一个随从,匆匆上路。
一路奔波疲累,压根没有时间去仔细理清这件事,好不容易歇下来已是到了宫门口,陈海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得不得了,那特使看不下去,便劝慰道:“陈大人与其在这儿干着急,不如理一理头绪,一会儿好与丞相禀报。”
陈海拍着额头道:“特使大人不知,此事难得说清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