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青曳俯身过去捂住林之落的眼睛,咬着她耳朵道:“不许看!驸马便是带我来看这些的么?”
林之落耳尖发烫,小声道:“青曳,这在外面呢……”
商青曳在她耳朵上留下一排牙印,侧头一看,她耳根处红得似乎都可以看见皮下隐隐的血管,直红到耳尖处,可爱得让她想再舔一口,但她终是把持住了,如果在这么来一下,恐怕林之落早该羞愤死了吧?
越宁和年年识趣的没有坐进亭子里,而是选择在外面候着了。
“好看吗?”商青曳在她耳边问。
林之落似乎还能感受到耳朵上被咬过得微微痛感,有那么一刹,她都以为四周的人全都在窥视着她们,她忙用手掩过脸,一脸正经:“不好看!”她嘴上说着,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滑向商青曳因腰带系得紧而显得鼓囊囊的某处,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商青曳挺了挺胸,往前更贴近了她几分,似笑非笑的挑眉:“你在看什么?”
她反应过来,面上一红,连忙撇过眼不再去看,低下了头。
“哎,怎么这么不开窍呢?我的傻驸马。”鼓乐已经停了,商青曳收回手坐回到自己位置上,发出一声叹息。
林之落眼前恢复了光亮,正好看见正中的花田里冉冉升起一幅五尺的画卷,又四个舞女托着,从画中景象来看,正是那幅闻名遐迩的牡丹图。
“这幅画作想必诸位都不陌生了,不错,这正是大家口耳相传已久的牡丹图!今日拿出来的目的,大家也该早就知晓了,那么现在,便请诸位为此画题诗,诸位,请!”
“这是什么意思?”商青曳问。
“我也不清楚,想必是这庄子的主人不想让此画埋没,便打算以诗才赠人吧。”
商青曳若有所思的抿了一口杯中的液体,只觉得味道怪怪的,还没来得及反应,那液体便入了喉中,喉咙里一阵火辣辣的烧灼感,她捂唇不让自己咳出来,眼神复杂的看了林之落一眼。
听着四周不绝于耳的吟诗作赋声,林之落一时兴起,也没发现商青曳的不对劲,附在商青曳耳边悄声道:“这一次,我们也来附庸一回风雅。”
说完,往前面跨了两步,叫那小厮取来纸笔,作了一首诗,商青曳取过去看了,是一首七言绝句,诗言:“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
诗下落款:“落拓居士”
商青曳看罢,便卷起来交予那小厮,脸上的笑意愈发浓了,她的驸马岂是附庸风雅之辈?她是真的风雅之士啊!
在离林之落她们亭子不远,只隔了三个亭子的地方,林之晚端坐在石凳上,对外界的事物充耳不闻,石桌上除了一份糕点外再无他物,她对面坐了一个身穿斜襟牡丹纹绣的淡蓝色骑射装的女子,女子头发披散下来从脖颈处往下缠成一条辫子,额上系了一根彩色的细绳儿,从侧面看,五官立体分明,英气逼人。她两只手皆放在石桌上,左手覆在右手上,大拇指抵着,又问了一遍:“你真的决定了吗?之晚,你要去和那个男人成亲,不随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二更!!!
☆、五十四
女子两手皆放在石桌上,左手覆在右手上,大拇指相互抵着,又问了一遍:“你真的决定了吗?之晚,你要去和那个男人成亲,不随我走?”
“是的,阿裳,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说不要见面未免也太残忍了一点吧?”抵着的大拇指上下摩挲着,唐裳脸颊有些僵硬,努力的想要笑一下缓解气氛却感觉脸部肌肉动一下都难受得要死,“以后还能是朋友的,之晚。”
林之晚沉默着,这种沉默让唐裳有些心神不宁,很是被动。
比起外间的热闹,这座亭子里,真是安静得可怕了。唐裳从桌上那盘糕点中拿起一块,道:“饿了吗?这是我特意准备的,你最爱这些了。以后若是有空,常过来玩。”
“阿裳。”林之晚按住她伸到眼前的手,那块糕点距离唇边只有一指之遥,她只是轻轻的搭在她的手腕上,她便僵硬的停下了动作,林之晚闭了眼又睁开,将她的手推了回去,才道:“阿裳,我可能要随母亲回桑山了。”
她的语气四平八稳的,仿佛在述说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她了解唐裳,她不是那种喜欢纠缠着无理取闹的人。
唐裳唇角往上提了提,终是没提起来,反倒显得僵硬可笑,“怎么突然就要离开京城了呢?”
“是母亲的意愿。”
“什么时候走?”
“成亲之后便要走了。”
两人一问一答着,唐裳咬唇:“这么急?”
“嗯。”
唐裳紧紧盯着林之晚的眼睛,林之晚亦是毫不闪躲的与她对视着,唐裳道:“为什么?我总可以知道为什么吧?”她停了停,道:“哪怕是借口也好。”
“相府一门三女,无论如何都要有一个担起传递香火的责任。阿裳,我不说,你该懂的。”林之晚蹙了蹙眉,还是将这个理由说了出来,不然唐裳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懂,我懂。”唐裳撇开目光,知道林之晚决定的事情已成了定局,无法再挽回,便是神色有些不好,放软了语气道:“之晚,可以最后让我抱一次吗?你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们的生活的。”
林之晚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起身抱住她,她拽住林之晚的衣角,紧紧的,稳稳的。她的脑袋搁在林之晚的肩上,鼻尖除了浓郁的花香味外还有另外一股子沁鼻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