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丽江玉龙_回笼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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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丽江玉龙(1 / 1)

清晨,阳光穿过厚厚的大气,透过明净的窗户,第一时间照射到我的书桌之上。

我揉了下惺忪的睡眼,瞄了一眼桌上的电子万年历,“呀,八点了?该上班啦,要迟到咯!”我一咧嘴,就脱口而出地喊老李。

平时这个点,都是老李手拿扫帚站在我的卧室门前,擂鼓也似地用扫帚拱我的房门,嘴里还聒噪得很大声:“方笑,不吃,我喂你朋友吃了!”

每每听到这里我便老大不愿意,还会打趣地应和:“谁要跟我争食,我方某人定要与他纠斗到底,不死弗休!”

然后我打个挺也就起床啦。然而,在此一刻偌大一个研究所里,直剩我的声音冷清地回荡,我一下落莫得不得了,下了楼踱步到客厅,陷了身子懒懒地躺在沙发里,发了好一会儿的怔。

我随手拨弄着紫砂的茶几,犹能记起当日陈拓凡与老李会晤的情景。

“咦…客厅的门怎么没关呢?昨晚送青果出门时不是关的么。”研究所的客厅门往常是不用上锁的,客厅里的沙发就是老李的床铺。客厅的门竟然豁着一条缝隙,出了客厅门,我满腹狐疑地走到院子的小水池边,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铺了层厚厚的枯枝败叶。

“方施主,久隐无恙吧?”葡萄架下的走廊里飘出一个布衣紫袍的人影,“与施主云南一别已逾十载有余了。”

大地九州五湖四海三山六院总有相似的面容,可是我却能准确地认出眼前紫袍人影的身份何者,“呵,白鹤一去迷尘了。”我颔首吟道,似是欢迎故人临访,这一类文言对白现今而言确是鲜闻于耳了。

“云深羡栖紫仙榻。”紫袍人接诵道,身形似踏雪而行,瞬时便移至我的跟前,“老头我早早就告隐了,遥想当日方施主与父同游丽江,没有去拜佛却误撞了我这个小隐于山的散人,想来也是缘份。”

黄袍人声音浑厚开朗,脸容和蔼,金丝银须,仙眉佛面,深邃的目光神气內蕴,吐呐间暇精气充沛,约莫八十往上的寿龄,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

·“方施主,刚刚你吟诵之时,气宇轩昂,为什么又突然脸色黯淡,眼神沉郁起来,年纪轻轻的…”紫袍老者的目光如炬,须臾之间就能端详出我的不快,“是不是沉湎回忆着什么故旧的人事?”

我不禁一怔,眼前的紫袍老者的语出绝非虚妄。他是个道士,常言道大隐隐于俗世,小隐隐于山筑。

十年前,父亲携我出游,恰逢早春,见览一番三山五岳的自然风景,大有陶冶性情的功效。父亲逾近中年,不知何时信仰起佛,便养成遇山拜佛见庙求签的习惯。游至佛家胜地云南丽江的玉龙雪山,父亲真可谓流连不识返途,满口的佛经楔子。

我当年是个十二岁大的少年孩子,一路撒欢也似的,不受约束松松爽爽地满山溜达。快到傍晚时分,我在崎岖的山石云梯之上猴似地攀越,也不顾身后气喘吁吁的父亲。

正往上跑着,却见一个老高的人迎面挡住了我的去路,我自然没刹住去势,窄窄的山路,避无可避,我一头就栽到那人的怀中。

仰首一望,瞅见个神采矍铄的老头脸孔,我却不惧生,大咧咧地说:“老人家干嘛‘螳臂当车’?”,那人一听我这么问,却不露恼色,先是纳罕的一怔,然后竟呵呵地微笑起来。

“那请问莽撞少年郎,孰车孰虫乎?”说完还诙谐地朝我一眨眼。这时父亲也赶上了我,“小胖,在和谁斗…”父亲的话突然一滞,我知道自己闯了祸,挣脱了老人抚摸着我头的大手,忐忑地跑到父亲跟前。

“您…”父亲的眼神凝注着老人,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老朽‘白鹤散人’,自封的贱号,还请莫怪。”老道士不等父亲问完便接上话茬,“施主的儿子忒聪敏,叫什么名字,‘小胖’么?”

“小儿名叫方笑,适才多有冲撞,我且代小儿向您道歉了!只是……”父亲不容分说地认定就是我的过错,还毕恭毕敬地向着那个老道士,真教人泄气!是以我斜睨了一眼父亲,父亲惶然的神色倒让我摸不着头脑。

老道士好像故意避开父亲的疑惑,“白鹤一去迷尘了,云深羡栖紫仙榻。”是以随口呤出一句段子,挡回了父亲的话。

父亲知道执拗不过的,也就忍存了心中的疑问。

父亲就这样结识了那个老道士,接着,老道士迎了父亲和我几转之下,进了一座古风肃然的青砖院落,“东晋武陵人,误入桃花源”,老远便能瞧见院落的瓦檐之下横着块纹理模糊的木匾,匾上题着“紫仙榻”三个苍劲的倒序正楷,蕴了入木三分的笔力。

于老道士的舍下坐定,父亲就和老道士茗起山茶,聊些不咸不淡的话题,除却了政治,有天文地理的常识,占星卜算的学理,横纵宇宙通惯时空。谈到要处,父亲挥挥手让我去院里玩耍,老道士说不妨事,我却不卖帐,一溜烟跑开了。

……

“道长说得没错,我正值踌躇,但您料岔了,此刻我忆念的人并非是我的老父亲。父亲后来多少与我说了一些您的事迹,虽然不是全部,而我明悉您的前半生是个大人物!可是…也解救不了我眼前的困难。”我迟疑了一下,道出了我的心中所扰,我料定“白鹤散人”此番来访是探望故人之子。

白鹤散人嘴角飘出一丝笑意:“与你相别多年,故人又消息渐阙。光阴荏苒,此后我阔别久居半生的玉峰寺‘紫仙榻’,满世界的出外转悠,去增长见识也宣经布道,顺便翻寻你的所在。前不久,我在圣多明戈的阿蒂博尼特一个农村小镇上逗留过很长一段时间,偶然之下,在那里得到了你的音讯。”

白鹤散人若说在中国哪个南方的闲村野店,或是京津以北的边荒茶蓬吃茶打斋时打听到我的近况,我还能想见并相信,因为前段日子“某某研究所xx诡诞失踪”事件屡屡见诸报端,媒体更是大肆夸嘘那起失踪事件,唯恐国人不慌。

白鹤散人却告知我,他于地球的另一半边找到了我的所在,这可教我着实吃了一大惊。那圣多明戈是个南美洲的沿海小国,位于加勒比海北部而北濒大西洋,空间的距离和地理的隔绝已足可使当今两个不同文化背景的"东西方大国"互相猜难了,何况是远在大西洋上的一个山丘小国?

“‘渴时一点如甘露,醉后添杯不若无。’我自然是计划再三之后才匆忙赶赴而来,这是个要紧的时刻,我自然不会偏安一隅。你却不疑惑我为何而来吗?”白鹤散人的眼光像两柄缅刀,刺得我将缩小了一半。他方才口中吟的诗不能不说是一个警告!

我的脸色如经霜三年,苦楚万分,“这个扑朔迷离的事件,想必道长也略有耳闻吧?”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干脆一股脑儿地把我自卷入时讲起,甚至于将昨晚的怪梦作为叙述的结尾.我深知白鹤散人大有来历,既然为我而来,救命的稻草,我难有不抓执的理由。

“那些宝石罢,你要有将死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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