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凯利熄下引擎,汽车泊在一条荒野当中。
一片茂密的白杨林挡在我们面前,我们下了车,我首先惊呼道:“竟有这么一个地方,是法国人留下的?”圣多明各的文化里没有城堡一说的传承,而白杨林的后面,冷冷地矗立着一座大房子的模糊影子,孤零零的。
“秦先生为了隐藏行踪,只能躲避在这座古堡中。”青果边领着我们穿过那片白杨林,边解释道。
果然有座城堡。
“从建筑风格判断,这是中世纪贵族奢侈的代表性格调。也许曾是某位伯爵的宅邸。”我对外国文学并不感兴趣,但我对外国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建筑非常好奇,我曾游览过英国著名的米德亚鬼屋,我坚信,吸血鬼的氏亲血族,一直延存。
不过白天来这里,就显得太无趣了。
十五世纪的城堡,经历岁月的风吹雨蚀,也该破旧不堪了。然而,这座古堡正面显出一副固若金汤的模样,青灰的巨大石砖,一点没有倾颓的迹象。
保养得很不错,代价也不会小,这般规模的古堡,少说一年得有将近十几万法郎的支出,作为修繕重建的花销开支。
古堡的前面四周,照例会有排水的壕沟,我抬头向上望去,古堡的顶端算是一个艺术的杰作,上面巍巍耸立着高矮相形的大小塔楼,这让我不油地汗毛倒竖,德古拉伯爵据说也嗜居这样的城堡。
圣多明各的东部,与太子港截然不同的气候反应。快要到春天,所以,雨来的会很频繁,让人猝不及防。
“我…我刚记起来。”我驻在原地不动,说:“我记起来了,落在酒吧的行李,还未曾拿来。”
“一个黑褐色的旅行袋?”凯利随口说道。
我咽了一下口水,“难不成你善良到帮我取来了?”我的行李确实是一只灰黑的旅行包。
凯利探过身,抖开宽而长的外套,尽量露出系在腰带上的一个小型旅行袋,绿着脸道:“嘿,你对我没信心?”
“谢谢你,凯利先生!”我伸手接过行李,夹在腋下,单手向凯利一揖。
凯利目瞪口呆地愣了一愣,微笑道:“不谢!”
我与凯利的言谈渐趋和悦,凯利在太子港的小巷中的小心警告,像尖刺扎划我的心头,使我羞悔得可以。我当时没有正解他的意图,他的话再明显不过,我们是一伙的。
“方笑!”青果喊道。
雨来了,来势很猛。就像几内亚的冰雹,流星般砸下十分的锐利,很不讨人喜欢。
青果趋行在前,引我们跨过壕沟上的一座清冷的石桥。当波托斯发现下雨时,他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傻站着。
我把衣邻拉起,也停下了,“怎么啦,波托斯?”
波托斯见我停下了,才道:“来了这儿,如何去维尼的研讨会呢?”波托斯在担忧怎样去践会与维尼的约定。
“波托斯,进去再说不迟!”青果回过头说,她已经进入一个宏伟的庭院。
波托斯无可奈何地“哦”了一声,跟了上来。
庭院里林木葱郁,深远幽然,是个豪华又不失自然的花园,有一种远离人烟的出尘之感。
走了片刻,望见了一锁木门。青果抢步上前,执扯门上垂下的一根绳丝,拉响了门铃,门铃是那种雾都古城里常见的杠链式叫门工具。
过一会儿,门支开了条缝,一个清脆盈落的女声问道:“是送牛奶的吗?”
青果答道:“两瓶牛奶。”
青果一语方住,那门便“咦呀”地洞开了。开门的是个女仆模样的人,她将我们让进屋内,门又被迅速地关上,外面滂沱的雨声瞬时消失殆尽。
“秦先生他们呢?”凯利张口问道。
女仆说:“先生们在城堡楼顶”
女仆打开又一扇门,我们跟着她穿过了一迢石砌的恍长走廊。慢慢地前面失去光线,女仆不知从哪弄来一盏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