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夷王有意来朝巡访,这是一个促进两邦之交的机会,但愿皇上莫要错过如此的良机了。」他依然在笑,就是语带威胁,他还是在笑。
「爱、爱卿是说那件事啊……这可是一大良机吶,不、不…呃!」又打酒嗝。「不过事关重大,还得请示诸位朝臣的意见再行决定。」
南夷王狼子野心,这趟来朝,绝不是纯粹为友好而来,但石戒又无法明着拒绝,只好使出迂回战术。
然而皇帝的这点心思,老谋深算的权定天岂会看不明白。
他再进逼三分,但依旧还是挂着笑。
「皇上,南夷素来与大燕交好,两国几十年来也以兄弟相称,如今南夷王欲来朝促进邦交,我朝岂有不应允之理?皇上就莫再迟疑,早日下决议方为明智之举。」
「这个……」皇帝实在辞穷,不知该如何再敷衍下去,可怜他虽贵为一国之君,但从来任何事也不能自己拿定主意,一切都要受制在左丞相之下,他实在愧对列祖列宗,如果此时右丞相在就好了。
「皇上请下决定。」
这扶不起的阿斗!
若不是现在时机还未成熟,不能公然和这石戒撕破脸,他又何必要他应允?将来大事底定,他一定要亲手宰了这个阿斗!
皇上无奈至极,最后只得应允。
「就依爱卿的意思吧。」
他明白左丞相如今还肯低声下气叫他一声皇上是因为还有忌惮,并不是真的尊敬他,他现在只期盼左丞相心底的忌惮别太快消失,否则那就是他送命之时。
权定天拿出早备好的奏章。
「请皇上批准。」
再怎幺不情愿,皇帝还是批上一个准字。
见目的达成,权定天带着微笑离开。
从头至尾,他的脸上──
始终带笑。
待权定天离开后,长期伺候皇帝的大太监-吴福禄出来为皇帝打抱不平。
「这个老贼实是可恨,简直不把皇上放在眼裏,真希望老天有眼,派一位雷公劈死他,省得祸害人间!」吴福禄细声细气地骂道。
皇帝冷冷地睨他一眼。
「你的嘴巴如此了得,刚才怎幺不见你出来替朕教训他?」
吴福禄赶紧哈着腰涎着笑赔不是。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还望皇上恕罪。」
「哼!养你真不如去养条狗!没用的贱奴才!」皇帝气愤地起身,袖子大力一拂地步下凉亭。
吴福禄在皇帝背后撇了撇嘴。
他明白每次当皇上在左丞相那裏受了气后,等等遭殃的就是他们这些奴才。
可他们又能如何呢?要是右丞相在京城,定不会让权老贼如此轻易得逞,真希望右丞相快点回京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