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一听这话就知道那猪脑袋果真想歪了,她又好气又好笑的指着魔风说:“你、你、你给我先回家照照镜子,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工夫还找韩真真练手?她要真把你当练习的对象恐怕都还嫌热不了身,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是伪高手?更别提传说中的银月一族了,奉劝你想都不要想。我说你怎么就不多动动你那如刺猬猪般的巨头呢?我提银月一族就一定是要挑战他们吗?枉你长那么大颗脑袋,尽给豆腐渣霸占了。”
“呃?”魔风此时方知自己想歪了,“那老大的意思是……”
“最近我总感觉心神不宁,不知是不是接收了紫薇联盟单老爷子的交易的关系……”
提到这个话题,小夜显得有点不安,双眉微蹙,忧心的说:“上次出现在周家大院的神秘女杀士就已经让刺杀周氏的事情变得棘手,从我和她交手判断,她的实力至少是杀王以上,我星月杀族尽管排名全大陆杀手组织的第七位,却也仅有我一人达到杀王之境而已,若她定要维护周氏兄弟的安全,我族不得不尽出高手方有可能成事,但是这样一来,损失必不会小,单一给的那七百颗下品晶石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顿了一顿,她接着说:“真是奇怪呀,这样的人物理应不会是周氏兄弟能够攀附得起的,那么她究竟是因何停留在周府呢?是恰逢其会?还是……”
“老大。”魔风也不知有没有听明白,反正他是满脸的不在乎,“你想太多了,杀王级的高手给剑士当护卫?就算周氏兄弟出得起这个价,她也放不下那个身段来啊,我看只是适逢其会罢了。”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小夜沉思了一会,凝重的说:“不过万事不可不小心,若是有人刻意算计我们,别看表面上星月杀族位列大陆杀手组织第七,但我们一无后台二缺超级高手,这种牵涉到王级杀士的事情,稍一不慎就有可能导致舟覆船毁。因此我才联想到银月一族,若是有个机会和他们搭上那么一丁半点关系,整个大陆还不任由我们横着走。”
说到这里,小夜停了下来,想了一会,接着说:“总之,对与银月一族有关的一切信息都要留心,虽说几千年未曾露面,但论起对花都、对新月大陆、乃至对整个魔幻世界的了解,有谁比得过他们?神识覆盖下,这个世界的一举一动恐怕都瞒不过他们的天眼,这么强的实力,却偏偏隐藏起来不露面,焉知他们在幕后策划着什么,我可不认为真的有淡薄名利之士,就算有,也不可能是银月一族,或者说,银月幻影绝对不可能是那样的人,在超级高手中流传的有关幻神的传说你听过吧?”
“魔风知道该怎么做了。”魔风点头,眼神闪烁,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夜往门口瞟了一眼,突然啪的一声拍了下魔风的肩膀,作了个禁声的手势,“找茬的来了,保持安静,看看什么来头。”
魔风抬头一望,但见两位妙龄少女走了进来,前面一位身材窈窕,如同魔鬼,十六七岁上下的年龄,眉目清秀,长发披肩,雪白如玉的肌肤衬托着乳白色的衣衫裙带,仿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走在稍靠后位置的女孩年龄更小,只有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艳丽的红色长发微微卷曲,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古灵精怪的四处张望着,似是脑袋里装满了奇思妙想,随时有萌发的可能。
“搞错没有?老大。”魔风沙哑着嗓子嘶声低吼:“这么漂亮的两个小妹妹会是来捣乱的?”
“见识浅薄。”小夜鄙视的瞟了魔风一眼,“漂亮就不会捣乱了吗?你看后面那个小妹妹,一双贼眉鼠目的大眼睛瞟来瞟去,绝对是个祸精。”
魔风扑通一声晕倒在地,半晌才爬起来,满脸苦笑的对小夜说:“怎么什么话到了你嘴里说出来就那么猥琐?人家小妹妹那是才思敏捷、天真活拨、灵动可爱好不好?”
“耶……敢跟你家老大犟嘴啦?莫非……看上人家啦?可惜呀可惜,那个小妹妹貌似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噢,按照《新月法典》的规定可是要年满十七岁才可以做那种事情哦。”小夜如教育小孩子一样指指点点的对魔风说教,“否则你就是摧残幼苗、践踏祖国的花朵、蹂躏国家的未来……换句话说——你就是强奸犯!”
“我……”魔风被噎得够戗,怎么我莫名其妙就变强奸犯啦,不过是更正了一下老大的错误言论而已,至于被说成这样吗?
魔风眼巴巴的望着小夜,谦虚的说:“老大,貌似小弟我好象还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哦,现在就说强奸犯是不是太早了一点点?而且,老大你有没有觉得你的脑子在联想力方面的构造有些独特、希奇?听说这貌似是一种叫深沉思虑狂想症的女性病哦,老大你千万要多多保重身体呀,要知道你的身体就是我星月杀族的根基、全盟的寄托、希望的所在,当我们忧伤时可以从你柔美的身体上得到抚慰,当我们快乐时可以对着你挺拔的身体大肆……”
轰!魔风再也说不下去了,小夜口中的祸精少女尚位登场,茶社就已经因为魔风的口不择言而发生骚乱。
但见一阵狼烟过去,地上如谋杀现场般的躺着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而主谋,却并未逃逸,反而是悠哉的换过一张椅子,继续以貌似高雅之姿态品茶。
这样声势浩大的一阵摇晃,一众茶客当然不会没有感觉,但由于花都无治安的现状,类似场景人们早已司空见惯,并未有一人逃走,反而开始发挥他们有限的想象力,对小夜魔风二人指指点点的评论起来。
“现今这个年头,色狼不好混啊……”一年轻人满脸苍凉的摇头叹息,看样子与魔风也是同道中人或类似经历者。
“唉……遥想当年,本君为恶之时,那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一邋遢长者接过话题,举目望天,似是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邋遢君这话不错,那时之花都自是我等天下,哪容得这些乳香四溢的女子放肆。”门外一乞丐接过话题,“本丐身为乞丐门茶社分舵舵主,少不得是要主持正义,为地上这位小兄弟讨回公道的。”
言毕,此丐做起了热身运动,不过……其热身运动时间之长,茶社群客显然早已司空见惯,因此当其言毕热身之时,一众茶客早已将其视为出场时间完毕,仍在远处逗留的移动风景,任其悲天怆地,可怜无人问。
“小强。”一长者摸着身边三寸小子的头顶,语气肃穆的开口。
“师父。”小强显然机灵非常,其师一开口就知道他要发表长篇大论,因此恭声回应,并同时挺立身姿,乖乖的听其引经论典。
“江湖险恶,下山行走江湖,出门在外,要小心……”果然开口就是这句,小强在心里暗道,接着双耳似张实闭,将其师依事例、加联想、至经典的长篇大论拒之耳外。
“别理那无聊师徒了,哪位再来发表高论?”一好事者见那长者尽说些不着边际之事,不耐烦的四处张望。
“调戏调戏,调调戏戏,”一书呆摸样的酸儒开口了,“不过一场游戏而已,可惜地上这位兄台过于痴情投入,小生观其举止良久,见其动辄上升到动手动脚的地步,已知此人今日只怕难免皮肉之苦,哪知……少女凶暴,这位小兄竟黯然与世长辞,不得不感叹我辈之不幸,女流地位之提高……”
“女流地位的提高和你辈之不幸又有什么关系?”听到这里,一大妈按耐不住,举着钉锤走到酸儒面前,高声质问。
“在下…小弟…晚生……”酸儒识得其人,正是当年伏虎山上的女大王,游目四顾之际,又见一众茶客满面笑容的看着他,全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意,知道自己撞到枪口上了,不由急得满头大汗,自称反复斟酌修改,越说越是谦恭,在生命正遭受巨大威胁的时间里,酸儒搜肠刮肚的张罗词汇,可偏偏他愈是着急,词汇就愈是张罗不出来,他愈张罗不出词汇来,就愈是着急……
可他虽急,大妈比他更急,其道歉之言尚未出口,大妈的钉锤早已落下,咣当一声,又是一具四分五裂的死尸呈现在茶社里。
“可悲、可叹!”一慷慨悲歌之壮汉站起,掷地有声的说:“诸位,小兄弟为博我等一笑,竟命丧大妈锤下,虽然小兄有言语失纲之过错,但观其生前行为之艺术,死时造型之夸张,我等却不能不为之动容鼓掌,来,为英勇、仁义、正直的他,干了这杯……奶茶!”
“喝……”众茶客齐声唱诺,将手中奶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