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们都摇摇头,见怪不怪的继续完成自己手上的工作,苏辞心中忽然有些不安,于是就追问一句:“你们都没见过这个人么?”
“少爷他不喜欢让别人动他的东西,倒是前阵子让一位小姐到这里住过一两个星期,后来也走了,少爷也不经常回来了。”佣人吞吞吐吐的说道。
苏辞拿着那张照片反复的端详那个女人的长相,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她把照片翻了个面,看见白色的相纸上写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杨欣。
苏辞失魂落魄的走出沈穆的房间,她把所有摊在柜子里的照片翻了个遍,无一例外,只要是沈穆成年之后的相册里都写上了这个名字,至于对于沈穆有什么样的寓意,不言而喻。
那位前阵子住在这里的女人会不会也是她?杨欣……是谁?她到底是谁?
苏辞问过佣人,大家几乎都选择了缄默不言,苏辞觉得自己要疯了,沈穆那么高傲的人居然也会不厌其烦的收集那么多照片写下她的名字?那个女人难道是他的初恋?是他真正爱过却又放不下的女人?
前一阵子……他不是还在和自己交往么?那个女人也住进了这个家?她是不是还在房间里那张kingsize大bed上和沈穆无所顾忌的chanmian过,是不是享受过他的所有温柔?
沈穆在半年前把杨欣带回沈家,让她在这里住了几个月,后来又因为沈母的不同意赌气和苏辞结了婚,杨欣出了国。
杨欣和沈穆是同校的校友,s大的校花,曾经在大学里交往过一年,后来又在工作上合作过,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人们都说,那是一对金童玉女,终成眷属。
苏辞自以为是,却不知道早已被人捷足先登,费尽心思做的傻事做尽,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她胃里就泛出一阵阵恶心,她不喜欢呆在沈穆的房间,一点也不喜欢,正因为是那个房间,让一切赤果果的暴露在了阳光下,让她觉得自己千疮百孔,让她看清现实残酷的距离。
她得到了这场婚姻,却永远得不到他的心。
她没有知难而退,但起码她有自知之明,就在她犹豫应该怎样面对自己婚姻的生活的时候,生活又给了她当头一棒。
星期五的一大早,沈烈又一次光顾了沈家大宅,这个时候,苏辞和沈母正在吃早餐。
沈穆是独子,上头有两个伯伯,一个姑姑,沈烈是沈穆的爷爷过继过来的小儿子,与沈家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关系,他辈分比沈穆大,但是年纪和沈穆也差不多。
“大嫂早上好啊!”沈烈一双狐狸眼,笑眯眯的叫道。
苏辞看着家里有客人来了,连忙站起来走到一边,像一只惊gong之鸟,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你又来干什么,嫌弃这家还不够乱么?”沈母问道。
“嫂子别气,我是来见我们家的侄媳妇的。”沈烈坐在红木沙发上啄了一口茶,继续道:“贤侄在外头沾花惹草的,家里头少不了麻烦。这不,又有人要回来了!就是那个杨欣,我昨个见到她和沈穆这小子在西餐厅吃饭,还以为是看错人了呢!”
“和你有什么关系?”沈母冷冷道,“我说了,我沈家不欢迎外人,即使她什么都好,我儿子喜欢。”
“喜欢好啊,可喜欢也不能当饭吃啊,这都结了婚的人不是,”沈烈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佯装叹气,“这小子真该好好教训教训。”
沈母不上沈烈的钩,转过脸命令苏辞道:“你,给我坐下继续吃。”
“侄媳妇稍安勿躁,我就是过来给你提个心眼,省的我那不让人省心的侄子给你添麻烦,伤了多少人的心——”沈烈放下茶杯一身轻的说道:“说句实话,这两个人可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没缘分在一起也就罢了,可是万一一个旧情复燃做出什么不地道的事情我可就不敢保证,说来说去还是当事人看着办了。”
“既然嫂子不欢迎我,那我就走了,不用你们赶,慢慢吃啊!”沈烈一脸笑意的与苏辞擦肩而过,然后在她耳边道:“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呐,小心为上啊!”
苏辞听见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她麻木的面对着沈母的脸,小心翼翼的拿着刀叉切着盘子里的面包片,“哗啦”一声刀掉在地上,心惊胆战的说了声“对不起”,浑浑噩噩的弯下腰去捡地上的餐具,捡了几次楞是没捡起来。
望着沈烈轻巧走出门的身影,她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杨欣要回来了?
她和沈穆在一起了?
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伤害与不满都浮出水面,苏辞捂着脸弯腰躲在餐桌底下有想哭的冲动:那我这样,究竟算是什么?
“怎么这么不小心?”沈母似乎比平日里更加严厉一些:“连刀和叉都不会用的人,怎么配进着个门?每天还居然要工作,那够拿几个钱?估计连这样一顿平凡的早饭都吃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霉孕当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