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脸到底怎麽回事?」
「被一老太婆打了,説我不检点,到处勾引男人。」
「蓝、月、瞳!」这答案跟刚才有甚麽区别!
「这是事实。」蓝月瞳摊开手,耸耸肩,「只是打我的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样而已。」
「那你到底勾引谁了?」左歌吼了一声。
蓝月瞳状若惊讶地上下瞄了他几眼,「这麽关心我?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你想得美!」
「要不这样,」她靠近左歌,调戏说,「你亲亲我,我就告诉你。」
左歌吸了一口带有温香的空气,再喷薄而出,「滚!」
「真不亲?」蓝月瞳看看周围偏僻幽静,因处于某大楼的角落位,连人影也没一只,不,远处有一个......「这种地方最适合谈情了,把女生带到这裏却甚麽都不做,太没情趣了。」
左歌忍不住说:「你是我见过最厚顔无耻的女生。」
「谢谢。」蓝月瞳的手慢慢环抱着左歌精瘦的腰身,「作爲对我称赞的回礼,要不我亲亲你?我想吻你,可以吗?」
轻柔的声音含着妩媚与诱惑,像羽毛似的落入左歌的心湖,带着一环接一环的涟漪,再触及她眼眸裏的深情,那湖水忽然激蕩翻涌起来。
失神之际,柔软的唇瓣带着温香贴了过来,他听到那魔魅的声音再次响起,「亲爱的,把眼睛闭上。」
左歌被勾了魂似的,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双手也主动揽抱着蓝月瞳,品尝着怀裏那人儿的两片粉唇,他居然觉得美好,美好得心底禁不住打颤。
难怪学校裏的那些男生明明知道她惹不得,但又心心念念地想靠近,她太有吸引力,碰不着心裏挂着,碰着了更是摆脱不了,她是缠绕人心的罂粟花,被引起了欲望便停不了了。
睁开眼后,纳入眼中的是一双水泽盈盈的蓝眼睛,以及有些红肿的唇片,左歌身体一僵,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推开的。
「抱歉,到此爲止吧。」蓝月瞳轻轻一笑,相当地从容。
比起她,左歌显得窘困多了,那俊朗的脸上不见了倨傲与不羁,傻楞着张着嘴,但又説不出话来。
「你、你.......」
蓝月瞳歪着头,「想问我爲甚麽亲你?」
左歌马上恢复平时的脸瘫,嘴巴抿成一条綫,他当然不认爲蓝月瞳喜欢他,所以答案只有一个,他被玩了。
「怎麽?猜到了?」蓝月瞳露出不屑的笑容,「你摆得一副清高,还不是跟你口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一样,得了便宜还卖乖。」
拳头紧握,左歌怒瞪着她。
「扑哧——」就在左歌以爲蓝月瞳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时,她的表情又从阴暗转爲明亮,「我就知道你会想多,开完笑的。」
左歌还是恶狠狠地盯着她,显然不相信她的话,「你到底哪句真那句假,很好玩是吗?」
「生气了?」
「你想取笑我就直接点,别他妈动不动就说开玩笑!」
真太容易生气了,蓝月瞳心裏感叹。
她解释说:「真不是要取笑你。」
「滚!」
蓝月瞳忍住不笑,因爲左歌现在就像个閙彆扭的小孩子,莫名地可爱。
不知道现在凑上去会不会被他一把推开,不过她还是想试试,一只手慢慢地爬上他起伏不定的胸膛,她好奇地观察着左歌反应。
左歌直目怒视,不过身体没有排斥,「你又想怎样?」
蓝月瞳安心了,于是轻拍他的胸膛几下,帮他顺顺气,「你别生气嘛,我刚才看见安佩琪了,这不是想帮你吗?」
「你还不肯说真话是吗?」左歌按停她的手,质问说。
「冤枉,真看见了!」
刚才跟他说话的时候,安佩琪就在远处看着,也不知道是有意跟蹤还是碰巧经过,反正她跟左歌亲完就不见蹤影了。
左个咬牙切齿说:「你以爲我还会信你吗?」
蓝月瞳扶额,「要不是看在你关心我的份上,我才懒得帮你呢,这个你拿好,有空再联络。」
此地不宜久留,她匆匆把私人名片塞给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完课已经是晚上,蓝月瞳回到家裏打开电脑,开始劈里啪啦的赶稿子。
几乎每个夜裏,她都是这样窝在三米高的玩偶熊的怀抱裏,敲敲打打到淩晨,有时候还意识到要回房间睡觉,有时候,她会累得不自觉地睡在书房裏。
正当她沉迷在自己的思考世界时,倏忽觉得胸口闷沉,胃部有点发疼,慢慢地,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渐渐涌出来。
她这才想起这一整天下来,除了早餐外,都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她吞了吞口水,想压抑那呕吐感,但是发现胃部的不适急剧涌向喉咙,她立刻冲去洗手间。
来不及冲向马桶,她在洗手盆上一顿呕吐,那刺耳又令人联想翩翩的声音不断响起,几许才停下来。
骤眼一看,洗手盆上的根本不是髒秽溢臭的呕吐物,而是鲜红一片,血鲜艳得如一群盛开的彼岸花,在洗手盆上,在镜面上,绽开夺目惊心的血色。
而蓝月瞳,已经晕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