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笙摇头:“说是要事倒也算不上。近日观王爷气色不太好,放心不下。”
皇甫仪叹了一口气:“事情这么多,怎么能休息好。”
萧羽笙抿唇,还是没把皇甫岩查出来的事情告诉皇甫仪。
☆、分离
谨衡十年十月十七,晴。
此处是吕宏的府邸,地方虽小,却很精致。奴仆送上茶水便退出房间合上门,萧羽笙与皇甫岩对坐,吕宏则在皇甫岩后侧。
推门大开正对庭院,可惜时节不对,尽是枯枝败节,不然院中花红树浓可是好看得很。不过就算是在春季,三人也没有心思赏景。
“那就是说,那山河万里图落到了前梁公主的手里。”
皇甫岩神色平静,但他的语气已经带上了怒气。
“只有一半。”萧羽笙补充。
“那也够了,”吕宏道,“不然咸安城中那些不安分的怎么能指使的动,心思都没安定呢。”
“不如我们来猜猜,他们下毒害死阿爹,可太子未立,在这件事上肯定会有大文章,”皇甫岩一脸嘲讽,“那么他们会怎么做,从我下手,还是……我的那个阿兄。”
然而圣人到底只有两个皇子,下手先后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萧羽笙沉声道:“大王爷对圣人之位并无想法。”
皇甫岩轻笑一声:“律竹如何得知?”
“大王爷与我交心。”
皇甫岩轻轻“哦”了一声。
“倒也看得出来。”
三人又交流了会,天色渐晚,萧羽笙告辞离开,只留下皇甫岩与吕宏二人。
“博丰,你觉得萧羽笙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皇甫岩却是笑了:“动的好。”
太医院的太医到底是有些本事的,没几日,皇甫沛东终于悠悠醒转。得知消息的时候,皇甫仪激动的差点冲进长宁宫去,但他还是没有去,因为皇甫沛东一醒就发来了圣旨。
谨衡十年十月二十,文宗立太子皇甫仪,立晋王皇甫岩。
这道圣旨打懵了整个朝堂,然后第二道圣旨也砸了下来——
赐皇甫仪与夏景萱成婚。
定国公夏禹独女夏景萱,若她成了太子妃,这位子倒也是实至名归。更何况李睿都同意了,底下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圣旨颁下的当夜,皇甫沛东召了两个儿子入宫。先进去的是皇甫岩,不知皇甫沛东和他说了多久,出来的时候皇甫岩春风满面,对着皇甫仪也是恭敬无比:
“恭喜太子得偿所愿。”
什么愿,他有什么愿?皇甫仪脑子乱成一团,木木的由着内侍将他引入含光殿。
皇甫沛东靠着几个软垫坐在床榻上,因刚苏醒不久,面色还是苍白的。听见足音微抬,看见来人是皇甫仪,脸上才流露出几分笑意。
“阿仪来了,过来,到阿爹这里来……”
皇甫仪走到床边。皇甫沛东看着皇甫仪的眉眼,感慨的叹了一口气。
“嫣娘走得太早……她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阿爹……”皇甫仪轻声开口,“为什么……是我。”
“你不用担心压不住下面的人,”皇甫沛东掩唇咳了几声,“我和阿岩说过了,他会辅佐你,还有李相……”
“可是……”
“这天下终究是你的,”皇甫沛东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皇甫仪,但皇甫仪觉得他看的是另一个人,“你可要坐稳了。”
皇甫仪嗫嚅着,最终还是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