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真是奇怪,他为什么会和这个认识不超过一天的人在这里谈天?钟明镜扪心自问,最烦的便是同人打道,然而他居然能够忍受这个年轻人问东问西。
也许真的是太无趣了。
“我就喜欢用重刀,”赵六还在自顾自说着,“太轻的总觉得用起来不得劲。”
钟明镜应了一声,忽然想起十三郎用的刀就偏重,他臂力大,再重的刀在他手中也能使得没份量一般。
他甩甩头,把那张笑脸从脑海中甩掉。
赵六眼睛一会儿在附近扫来扫去,一会儿朝钟明镜瞟去,见钟明镜神色有些懊恼,便忍不住问道:“怎么,身体不舒服吗?”
钟明镜扶着额道:“不是,只是有些烦。”
“烦的话,”赵六凑近些道,“说出来就好了。”
钟明镜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我自己的一些事,怎么好讲来要你烦心。”他转过话头问道,“你是凤凰客栈新来的伙计吗?我上一次来不曾见你。”
“唔,”赵六眼珠子转了转,“我来了有几年了,也不算新伙计——客栈老板是我亲戚,我十五岁就来这里帮工了。”
钟明镜挑了挑眉,问道:“你是秦掌柜的亲戚?”
“嗯……”赵六拉长了声音,半晌才道,“凤凰客栈的老板另有其人,秦掌柜只是替老板打理生意罢了。”
钟明镜没想到凤凰客栈背后居然还有个未曾露过面的老板,再看看赵六,不由笑问道:“那你在店里帮工,他们都不敢欺负你吧。”
“那是自然,”赵六得意洋洋地道,“掌柜的都要对我客气三分呢。”
钟明镜忍不住笑起来,赵六这副模样当真同……同那个人有些像,一样的神气活现。
他这样想着,微微偏了偏头,忽然视线中的一抹红色吸引了他。钟明镜定睛一看,顿时凝住了呼吸。
就在几条街开外,那个红衣少年正拼命挣扎着——他被吊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上!
作者有话要说:嗯,裸奔的日子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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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第六十二回索命鬼
夜静得很,街上连个孤魂野鬼都没有。于是那一身红衣的少年挣扎的身影,便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钟明镜猛地站了起来,脚下的瓦片因之发出“哗啦”一声脆响,他甚至根本来不及去招呼赵六,身形一展便朝那个方向急掠而去。
“喂!”赵六吃了一惊,然而很快他便也看到了被吊起来的红衣少年,眸中迅速闪过一丝疑惑,赵六跟着起身,脚尖一点便从钟楼之上一掠而下。
所幸那少年被吊之处离钟楼并不算远,钟明镜一边发足狂奔,一边自怀中摸出一把飞刀。他在一重屋脊之上看准方位,抬手便将飞刀激射而出。
“啪!”系在红衣少年脖颈上的绳索应声而断,少年“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咳咳咳……”红衣少年捂着脖子咳得险些背过气去,他脸憋得通红,充盈着泪水的双眼中犹带着险象环生之后的恐惧与惊悸。
钟明镜大步赶上前去,将少年扶着坐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边拍着他的脊背给他顺气,一边握住他的手将内力缓缓送过去。
良久,少年才缓过来,总算不再像拉扯风箱一样拼命地喘气了。
钟明镜凝视着少年近在咫尺的发红的面颊,俄顷慢慢偏过头去,轻轻吐出口气。
然后他一抬眼,便看到赵六正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也不知是不是钟明镜自己看走了眼,他竟觉得赵六的神色有些委屈幽怨。
钟明镜不由骇了一跳,定睛再看,果然赵六已经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了。
“如何搞成这德行?”赵六过来几步,忽然俯身,探手一把将少年提起来放到一边,问道,“谁把你吊到树上的?”
钟明镜怀里一空,不由皱了皱眉对赵六道:“这孩子还没缓过来,你轻些。”他起身去将少年扶稳了,有些不满地瞪了赵六一眼。
赵六冷笑道:“呆子,这小兔崽子占你便宜,你倒还替他说话。”
钟明镜猛地一愣,竟是连心跳都漏了半拍。
有那么一瞬,他竟觉得赵六的声音、语气,与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了。
“格老子,”怀里的少年忽然骂出声,只是嗓子哑得不成样子,“你个龟儿子还有脸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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