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镜看着这少年胆怯的表情,一颗心简直软成一汪水,要不是赵六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也许真的会答应。但末了,钟明镜也只是道:“我会听着动静,咱们离得也近,有事情我一定能及时赶过去。”
少年眨巴着大眼睛,哀声道:“可是我一个人好害怕啊,万一那鬼动作又轻又快呢?没准你明天推开我的房门一看,就见我已经吊死在房梁上了……”
“我呸!”赵六猛地啐了一口,“石文华,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少年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但赵六这般讲他,他不乐意:“妈卖批,要你管我!我们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不讲究这些。”
钟明镜看着两人对骂,心想他们果然认识,并且这少年名叫石文华。
石……文华?
钟明镜摇了摇头,将心中那些伤感挥去,把心思集中到眼前之事上来。
然而就在这安静的只能听到赵六和石姓少年吵嘴之声的夜里,忽然一声凄厉的哭喊声划破长空:
“天呐,爹呀!”
钟明镜脚步一顿,豁然扭头朝一旁的宅子中扭头看去。
赵六和石姓少年也顿住脚步,少年本能地揪住钟明镜的衣袖,骇道:“怎么回事?”
那宅子中已经乱起来了,赵六忽然上前一步拉起钟明镜道:“趁乱进去看看。”
钟明镜还要迟疑,赵六已经拉着他垫步上房,一下跃进了宅子中。身后少年压低声音大喊一声:“等等我!”也纵身跟了进来。
这宅院里头有惊慌的仆人在奔走,隐约可听到“老爷出事了”的低语声。
赵六目的明确,拽着钟明镜一路飞快地奔进后堂。他们身法极快,便是有人看到,也只会觉得是看花了眼。
后堂之上正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哭着,赵六和钟明镜在屋顶上俯下身子,掀开瓦片一看。
入目的,先是一身大红衣袍。
这死者吊在房梁上,身形控制不住地旋转着,那张脸慢慢朝他们转了过来。
那是一张充满着恐惧之情、干瘪而又丑陋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啊,好辛苦
然而收藏并没有变多,桑心
明天见
☆、第六十三回夜更长
饶是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见惯生死场面,钟明镜仍是被那张可怖的脸骇了一跳。
死亡的恐惧已完全扭曲了他面上的神情,凝固在一个狰狞而又绝望的瞬间。那双突出的眼睛布满血丝,眼周是暴出的青筋。还有那条拖出来的暗红色的舌头,像是一块腐坏的肉,松垮地耷拉在嘴边。
身后凑过来往下看的石姓少年只瞥了一眼便往后退了一大步,险些滚下屋顶去,好在赵六眼疾手快将他捞住,还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钟明镜屏息望着下头那间屋子的景况,已经哭晕过去的男人、手忙脚乱的仆人,还有一只茫然无措、原地打转的小黄狗。
赵六凑了上来,在钟明镜耳边悄声道:“看出什么了?”
“狗,”钟明镜低低地回答道,“屋里有狗。”
赵六眯起眼睛笑了笑,然后似是想起下面还有一个死人,于是敛了笑意,换上一副沉重的神情,道:“还有呢?”
“看不出了。”钟明镜想了半晌,老实摇头道。
赵六凑得更近,几乎挨到钟明镜的耳朵:“窗子都关着,那扇开着的门上有被破坏的痕迹。”
“你是说,”钟明镜略一思忖,便猜到了赵六的意思,“是有人看到屋里情形不对,踹门进来的?这之前门窗都是关着的?”
赵六微微颔首,沉思道:“这么一来可就奇了,难道这几个人真是自杀?”
“那我呢?”被捂着嘴的石文华含糊不清地说,声音都被闷住了,“我可没有自杀。”
赵六似是才想起还有这么个烦人精,不耐烦地松开手,道:“你自己都摸不清情况,还好意思说。”
石文华撇了撇嘴,往钟明镜那里靠过去,嘀咕道:“真讨厌。”
钟明镜见已经没什么好再看的,底下的人忙着安排后事,他们留在这里也于理不合,便冲赵六使了个眼色,几人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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