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他来过几次,每次来都会受到热烈欢迎。众人一致的奉承更是让陈哲难以对言丽的家人产生多深厚的感情。
亲戚交往若是一方姿态过低,那相处起来也就不像是亲人了。陈哲对言家这七大姑八大姨就是这种感觉,这些人要么求他办事儿,要么想从他这儿弄点什么项目,简直就是将他当成了一樽可以予取予求的金娃娃。
不过陈哲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在上海时,他可没有这种待遇。来到这小镇上,他简直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连未来的丈母娘都得对他小心伺候着。
将车停到言家的大门前,陈哲便等着范玉凤他们出来,将他迎进去。
谁知在车上坐了好几分钟,也没看到有人出来。
陈哲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是有了靠山,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正想着心事,突然看到一个年轻男人从言家走出来,上了前面的一辆小车。
陈哲的脸色倏地一变。言家根本没有什么有本事的人,突然间冒出一个开车过来的人,这其中的含义……陈哲心里有了一点灰暗的想法。
阴沉着脸下了车,陈哲走进言家的大门,突然听到屋里面传来一阵阵哭嚎。
怎么说也是未来的岳家,陈哲懒得去想方才出去的男人,大步走进了房门。
“怎么了这是?”
看到陈哲进来,言丽泪眼迷蒙的扑到了他的怀里。
“哲,我妈,我妈她……”话未说完,又哭了起来。
言丽本就长得漂亮,这会儿哭得梨花带雨,让陈哲方才的不快顿时消散了不少。
思及言丽怀有身孕,陈哲连忙拍拍她的肩膀,“阿姨怎么了?”
一旁的范玉凤哭嚎了好大一会儿,看到陈哲进来,方才停下。这会儿听陈哲问起来,范玉凤又大哭起来。
比起言丽哭得那么美丽动人,范玉凤的大哭就一点美感都没有了。
陈哲忍耐了片刻,还是受不了这如魔音般的声音,打断她道:“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
言丽拿起桌上写满了各种数值的化验单,哽咽的说道:“我妈前几天到上海检查身体了。刚刚有人将结果送过来,说是,说是很可能是肿瘤。呜呜……”
言丽还还没说完,范玉凤已经又嚎了起来,“老天怎么不长眼睛啊?我儿子还那么小,女儿还没结婚,怎么就让我得了这要命的病呢?”
陈哲虽然对治病一窍不通,不过基本的常识还是懂的。
“阿姨,肿瘤分好几种呢,您应该到医院里好好检查一下。如果是良性肿瘤,还是尽快手术的好。”
“手术?”范玉凤听到这个词,只觉得脑皮发麻,“要不少钱吧?”
“这当然了。普通手术几万块不等,要是大型手术,怕是得几十万吧。阿姨还是尽快去确诊一下,趁现在还早抓紧时间治疗……”
陈哲说得异常认真,似乎真的是在替范玉凤考虑。但是讲了半天,愣是没有一句提到他给出钱的事。
不过这也怪不得陈哲,他现在还没有和言丽结婚,确切的说来,连一句准女婿都算不上。
陈家虽然有钱,但陈哲并不打算在这时候逞能。谁知道范玉凤这病需要往里面扔多少钱呢?
平时言丽那些穷亲戚们几百,上千的要钱,陈哲权当花钱买个乐子,享受一下众人争相追捧的快1感。如今碰到这种无底洞的大事情,陈哲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大包大揽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陈哲死不松口,范玉凤自然不能主动开口和他要钱。这女婿可还是待定的呢,谁知道惹怒了他,他会不会拍拍屁股走人,翻脸不认账了?
言丽要嫁给上海大户人家的事儿,整个小镇上早已经是无人不知了,若是和陈哲散了,那言丽也不用再做人了。
想到这儿,范玉凤更是悲从中来。
家里的收入本就不景气,要不然也不会被几万块的买车钱难住。现在她又可能得了那种要命的病,范玉凤真想昏过去不再面对。
言丽虽然担心母亲,可毕竟到上海打过几年工,比范玉凤更快的平静下来。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母亲到上海做一次全身检查,仅仅凭着这些化验单,也没有确诊了不是?
她推了推身边的陈哲,说道:“哲,咱们先带着我妈到上海检查一遍吧,说不准是查错了呢?”
如今的范玉凤在陈哲眼里就是个烫手山芋,他可不会上赶着接手。
眼珠转了转,陈哲温声道:“小丽,你先别急。如今叔叔还没回来,该怎么办也得叔叔拿主意才行。上海的医院床位紧张,没有关系根本住不进去。我先回上海联系医院和医生,你和阿姨在家等叔叔回来,再好好商量商量。”
言丽听陈哲说话在理,很温顺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