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如音乐,比如画画,摄影,运动,读书,赛车或学习修车,比比皆是。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音乐。”
萧衣认真的问我:“修车是指?”她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向我讨教,我为自己的想法感觉可笑。
我笑着回答她:“嗯,只要是我感兴趣的都想学,没有理由,就是单纯的欲望。还有插花,酿酒,园林工艺,服装或建筑工程设计师什么的。”
这个时候我放松下来了,萧衣始终以闲聊的方式和我谈话。她的方式很有效,我的精神不再高度紧张。
萧衣:“看的出来你曾经是个乐观的人,我想我大概了解你了。”
我点点头:“或许。”
她又问我:“那些事你还会做么?”
这一点牵扯到了过去,但我不想现在就告诉她。我说:“很难坚持了,昏昏沉沉的疲累,感觉整天都发呆,睁着眼睛或闭着眼睛,灵魂飘着。”
说着,我定了定神,感觉那种感觉又上来了。
我征询着问她:“我可以吸烟么?”
萧衣对我笑笑,想让我放松下来,“可以。”
我也笑,“如果我没记错,这里是不准吸烟的。”
萧衣无所谓的耸耸肩,样子很洒脱,“只要你想。”
我点上一颗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承了她的情,就意味着我允许自己继续和她来往。这还是封闭了几年,第一个愿意交往的人,她是个好医生,我想过正常的生活。
萧衣问我:“你吸烟不过肺,为什么还要吸?”
我说:“我喜欢音乐,不想坏了嗓子。吸烟会让我感到轻松,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但如果我的病治好了,我会戒掉,因为我是不喜欢烟的。”
萧衣点点头,目光如炬的看着我,认真的说:“我会治好你的。”
我笑了,被人关心的感觉总是很好的。“谢谢。”
萧衣:“你的食欲?”
我回忆着说:“我的病已经持续几年了,以前一直想吃,无论饭好不好,只是机械的吃。但我从小就有胃病,后来胃受不了了,就一点点克制。那段时间是我最胖的时候。”
萧衣:“会失眠?”
我摇头:“不,每天都很嗜睡,但我很好的控制自己,只是晚上睡八个小时,或少点。白天里不管怎样想睡都不睡。”
萧衣:“你的控制力很强。”
我知道她是有意夸赞我,但我还是摇头说:“还不够。”
萧衣想说什么没说,只是小心翼翼措辞问我:“那你有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我笑着说:“你是想问自杀吧。曾经有两次都没死,后来有一天突然神智清明,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请相信我,是真的很突然,脑海中就多了一些东西。这之后,虽然依旧想死,但是我还有责任,就一直撑到现在。”
那些念头一旦开始就有些停不下来,我的情绪坠入谷底,低落自语:“如果有一天突然面临死亡,我不会害怕,那对我是一种解脱。虽然是可耻的逃避,但依旧止不住的想要。一朝既死整个世界都与我无关。”
萧衣轻缓的问我:“你讨厌这个社会?”
我悲凉的笑着“我有什么资格讨厌,所有的事情都是生活里约定俗成。不一样的是我,一直是我!会有今天都是我自作自受,如果没有我他们可以生活的更好,如果不是我就不会变成那样。都是我,都是我...”我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语无伦次。
萧衣真是一个好医生,如果是在别人面前,我不会说出这些话,只会憋在心里。因为不想任何人了解我,包括医生。
她没再问我话里的不明,安抚我的情绪。
可是现在我又想避开了,强烈的。我拂开萧衣安抚我的手,稳定情绪对她说:“抱歉,我失态了。今天我来这里只是想接受一些药物治疗。”我对自己说,我们只是病人和医生,类似交易关系,交易过后什么都不是。所以,我不用害怕。
萧衣没再强求我,“你的情况我还不太明确,如果你想吃药,我可以给你开,但只能是药效小的。”
我问:“你能开?”
萧衣点头说:“是的,我也是一名精神医生。”
我:“谢谢,维持也好。”
萧衣:“不,你还是需要来。不瞒你,你的情况很糟糕,是维持不了的,必须接受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