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不夺人所好。”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你是不要脸的女子,就爱夺别人的好东西。”
“你才不要脸!”
沈宜立时恼了,跺着脚,大声怒骂道:“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毒死你娘,还敢来抢我们大房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你连亲娘都敢杀,像今儿这种纵火之事也不是干不出来?”沈宜从来没被人如此骂过,这会子一转身,扑到沈俊臣的怀里,“爹,你把她赶走,她连二婶都敢害,有朝一日定会害你和母亲,宜儿不要做没爹没娘的孩子,呜呜……爹,你把这个狠心歹毒的杀人凶手赶走!”
“你……你胡说!”沈宝咆哮着,她没想到沈宜会在争执之时骂她是杀人凶手,若背负上这个名声,这一辈子,她都会被人瞧不起。
沈俊臣见越闹越不成样子,大喝一声“住嘴!都给我住嘴!”紧接着,他茶案上的瓷茶杯砸在了地上,愤怒地、厌恶地盯着沈俊来,“谁也不准再吵,俊来回自己院里去,宝姐儿谎话连篇,欺骗长辈,不得不罚,从即刻起禁足漱玉院。”
沈宝还打算明儿出去游园呢,急道:“爹……”
沈俊臣铁青着脸,蕴藏着狂风暴雨。
沈俊来哪里敢说不,他现在很怕沈俊臣,这个时候只要他多说一个字,一旦沈俊臣急了,万一当真将他赶走,他可连去的地方都没有。他还想指望兄长提携拉扯,心里暗恨沈宝不懂事,又怪老太太设局骗人,只是这把戏漏洞百出,连他都能瞧出来,沈俊臣又怎会信,你要骗个谎话,便是出门被贼人偷了、抢了去也成,开盒子喷火,只要是个人都不会信。
沈俊来拉了沈宝出了福瑞院,李婶子跟在后头:“四姑娘,快回漱玉院,大老爷下的令,从现在开始,你禁足漱玉院。”
沈宝心头一惊,她还想着明日去游园,更想见识一番所谓的诗社呢,这就被剥夺了。
潘氏哭成了泪人。
沈宜见母亲哭,也跟着只抹泪。
沈宛看似在拭泪,实则心里大乐。
妹妹这一招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让老太太和大房的矛盾立时转恶,这一回,老太太再偏二房都不行,毕竟那可是五万两银票,不是五两、五十两。
沈俊臣轻叹一声,“巧云,别哭了,我知你是为了大房好,我这就去找母亲谈,要么让她把宛姐儿的五万两银票、一对翡翠镯子交出来,要么,我就让沈俊来父子三人搬出沈府。”
潘氏止住了哭泣,“夫君,这……能行么?我就怕你心软,反被老太太吃得死死的。”
沈俊臣是孝子,要是当初在书信里强硬些,老太太怎么会坚持己见把沈俊来带到京城,又平白连累了沈俊臣的仕途,以前是多好的官职,在那位置上油水多,就连他参加官家太太的宴会也有不少人吹捧讨好。
哪里像现下,礼部侍郎,官太太们都不屑与她说话。
“我的家里可不养居心叵测之人,大房的东西谁也不能拿走。”
沈俊臣说完,领着随侍小厮离开福瑞院。
若是数目小还罢,可这是五万两银子,是好大一笔银钱呢,沈俊臣怎么可能不动心,自是要讨回来。
潘氏抹着肿得成桃的双眼,“宛姐儿,你且回去!我到底是你母亲,自是向着你,那银票若是讨回来,我自给你们姐妹置成嫁妆。”
“女儿多谢母亲,让母亲费心了。”
潘氏摆了摆手,示意沈宛快走。
☆、第89章母子生隙
沈俊臣进了佛堂。
老太太受了惊吓,半躺在暖榻上。
沈俊臣将沈宝主仆说的话简要重复了一遍。
老太太道:“宝姐儿说的是实话。”
“母亲,你太偏二房了,即便宝姐儿做出那等天理不容的事,你还是疼她、向着她,甚至连她说了谎,也要替她圆谎。搀”
他面露出失望之色。
老太太心头一痛,“俊来要家业没家业……悦”
“老家的三处田庄、十家铺子还有那处三进的沈宅,可都是石氏的嫁妆。你说让二弟打理,赚了银钱也给二房花使。这么些年了,儿子有说过什么吗?”
早前沈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老太太也好,沈俊来也罢,还不是因为沈俊臣娶了石氏,这才过上下人成群的富贵日子,就连李家也是因为沈家好过,女儿嫁过去就是做富家太太的,这才将李三杏嫁给了沈俊来为妻。过去多年,老太太提了多少回他们的亲事,她娘家的兄嫂就没应过,后来应了,还不是冲着享富贵来的。
“怎是二房一家花的,宛姐儿姐妹可没少花。”
沈俊臣的话就好似她刻薄的沈宛姐妹,没让沈宛姐妹花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