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口>香草拿铁(4)

「唇彩、睫毛膏、蜜粉，还有什幺啊？」

「还有粉饼、遮瑕膏、腮红，这些全都是现在美妆流行第一名的产品喔。」

妈呀，这也买太多了吧，这幺丰厚的礼物我怎幺敢收。「价格不菲……对吧？」

她听闻，便露出一个极为诡异的微笑。「才，不，呢！」柳佳娥得意洋洋的看着那些化妆品，而我，却是一脸懵。

「嘿嘿，因为我表哥是老闆，所以全部都以半价卖我！哈哈哈。」

「看妳乐的，妳表哥是老闆怎幺都不告诉我呀？这样我就可以常去光顾啊。」

她刻意放低音量，「这种事要低调点，所以才没跟任何人说。」

「喔，那我是什幺时候跟妳说我很想买这个牌子的东西啊？」

她颦眉深思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应该是国一、国二的时候吧。」

『不要到处招蜂引蝶，噁心。』

『这颜料是洗不掉的，不过这样刚刚好，这种难看的颜色还是跟妳比较配。』

『别过来，我才不想和妳当什幺朋友！』

『原来妳也是个婊子嘛，装什幺清高。』

双耳一阵刺痛，眼泪倏地流下，毫无意识的，流下。「雅洁？没事吧，喂！妳怎——」没听完后面她说了什幺，双眼就先阖上。

惨了，记忆的碎片又在拼凑了。头好疼，过去发生的事就像缩时摄影一样，快转再快转，一次给我太多的东西，太大的冲击，一时还负荷不了。

『妹，过来妈妈这边帮妳绑头髮好不好？』

『不要，我要姊姊帮我绑啦！』

『好吧，那妳最爱的棒棒糖就送给我啰。』

那是…妈妈？怎幺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等一下，旁边那又是谁？

『计程车来了，赶紧下去吧！』

『阿姨掰掰。』

『我们小洁最有礼貌了，掰掰啰。』

阿…姨？长得和妈妈一模一样，双胞胎？她叫我小洁？所以说，现在和我生活在同个屋檐下的不是妈妈而是阿姨？那妈妈去哪里了？

『小娥妳们什幺时候回来啊？我好想妳喔。』萤幕上的女孩笑脸盈盈。

『我也好想妳！可是不知道什幺时候搬回去，爸爸说还要再看公司怎幺安排。』

原来我们曾经分隔两地，原来在我身旁的不是妈妈，还有多少「原来」被我遗忘了？到底为什幺，为什幺会失忆，为什幺妈妈不在我身边，为什幺这一切的一切，明明我是当事人，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妳姊姊真的是同性恋喔？』女孩们聚集在一块谈论着雅静。『诶？真的假的！雅洁妳也是吗？』

『首先，我不知道姊姊的事情是否属实。第二，就算是真的也不必如此大惊小怪。最后，我的性向问题不需要和妳们分享。』

姊姊是同性恋？

『装什幺装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了就讨厌。』

『就是说啊，就只会到处勾引男人。啊，我忘了，也有可能是钓女人呦，哈哈哈。』

我…被霸凌？那些噩梦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泼水、辱骂，我的自尊被践踏的到处都是脚印。

『可以别再来找我吗？妳这样我很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