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为奴_分节阅读_77_半生为奴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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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为奴_分节阅读_77(2 / 2)

无论皮相骨相,皆充溢着男性力量之美,这样一具身体虽看了无数次,此刻依然有动魄惊心的震撼。

他怀据欣赏,目不转睛望着那俊美的脸,仿佛听得见心口碎裂的声响,感受到理智正在一寸寸地崩塌。

他的爱,和世间种种一样,皆着了色相,那人深邃耀目的眸子沾染着笑意,缱绻出难以言喻的美,诱惑着他不断前行——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业,而沈徽呢,大抵就是他今生今世的劫。

容与连一瞬都没再犹豫,踏进海浪里,和爱人紧紧相依。温热的海水不敌彼此身体的热度,他融入其中,也融化了身心。正是绵软之时,他被沈徽用力揽过来,那双手顺着他琵琶骨滑落,一直一直下落,探到他最为敏感的隐秘所在。

一波又一波海浪翻涌,冲击在身上。奇怪的,这样炙热的纠缠,在海水润滑下竟然变得不那么疼痛,只泛起一点点可以忍受的灼热。

海浪和身后人的频率相仿,一下下撞击着他,水花飞溅而下,每一颗都晶莹剔透,映照出身后人发亮的眼眸。

待风平浪静,俩人穿戴齐整躺在沙滩上,沈徽枕着双臂,忽然一笑,“说正经的,等回了京,我打算在勋贵和三品以上大员家挑些合适的女孩子,留给宪哥儿。旁的也罢了,只太子妃一定要模样好,人品过得去。”

这是为早早扶太子接班?容与听得失笑,“殿下过了年才十岁,你是不是也太急了些?”

沈徽说不然,“有什么的,你没听说关外那帮女真头领,十二岁都有抱娃娃的了。我是想要早点定下来。一则这女孩子可以从年少时好好留心教导,二则也为他们能多培养些感情。宪哥儿和我不同,日后定是六宫嫔御众多,能有个知心人不容易。我不希望他再和我一样……所以这个太子妃还需他自己挑着满意才好。”

若这么说还算有些道理,容与重新接过话题,“眼下可有属意的人选范围?”

沈徽侧头看他,“确有几个,我打算等来年再办宫筵,也不必宴请朝里的老头子们,单请些女眷让她们带着自家的女孩儿进来,届时也让宪哥儿自己看看。”

容与颌首答应着,沈徽交代完这桩事,又冲他仰唇笑道,“你也算他半个师傅,他又一贯待你亲厚,这事你须好好上心,仔细替我留意着。何时办妥了,我应承你的话也就能兑现了。”

第102章情窦

九月里回了京,先有外使朝觐、诸藩入贡,其后又有怀来秋狝,岁末年初最是忙碌,等再闲下来已是开了春。

想起沈徽提过,打算早点定下太子妃人选,容与方把心思略略转到这上头来。不过挑拣中意女子这种事,他并无任何心得可以和太子交流,于是只好将关注点转移到其课业上,日常拿出更多时间关照。

这日容与去报本宫送早前沈宪央他改的文章,那是他的老师三天前布置下的,是谓论述周唐外重内轻,秦魏外轻内重各有所得。

天气转暖,报本宫外值守的内侍被艳阳晒得有些昏昏然,一个个此起彼伏打着哈欠,见提督太监走近,慌忙站直了身子,忙不迭地躬身行礼。

容与微微颔首,便有内侍上前回禀,太子下了学正预备用午膳,又道因嫌天气热,殿下适才命人打水沐浴,此刻应在内殿梳头更衣。

容与便朝内殿去了,却见寝殿前无人值守,正觉纳罕,转念想到服侍的宫人或许正在殿中伺候,也就不疑有他,径自往里走去。

“殿下。”容与唤了一声,素日他来东宫,沈宪见是他通常会命人迎出来,今日奇了,竟连半个人影都不见。

再往里走,一阵绵绵的甜香扑面袭来,是杜蘅芬芳的味道。殿中桌案上的黄石镇纸下压着一张写了一半的吴纸,一旁的古砚里墨痕已干透,青铜炉鼎中的香篆也已燃尽,唯剩寸寸余灰。

蓦地里,自内殿传来一阵清脆灵动的笑声,是女孩子柔和而娇媚音色,随即有少年人爽朗明亮的笑声附和,两厢缠绵交织在一起,好似只用箫笛演奏的清平乐,听上去让人颇感愉悦。

容与不由放慢步子,未见其人,先听沈宪笑道,“你那支生查子吹得还是太轻浮了些,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明明是满是惆怅,你却吹得那般跳脱,可见虽豆蔻年华,尚未解相思意。”

女孩绵软地哼了一声,“可那词里最后不是说,两耳隔墙花,早晚成连理?既然都在一起了,怎么还能不高兴?奴婢是不懂,难道殿下就很懂相思苦了?又是何时何地,相思过谁?”说罢,又发出一阵也揶揄娇笑。

沈宪半晌无语,想了一会儿神情讪讪,“你怎知我没有,哼,总说你无心,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这倒奇了,那殿下说说看,究竟相思了谁?是若云还是飞霞,再不然定是落梅那妮子。”

“少混说,才不是那些人。反正孤不告诉你,多早晚你总会知道的。”沈宪音调柔缓,最后那句,已有些近似于窃窃低语。

“不说就不说,奴婢还不想知道呢。哎呀,您别乱动,看,又梳乱了,这还让人怎么结发髻?”

女孩说着,轻拍了下太子的肩头,示意他坐正些。此时容与已转至帷幔处,可以清晰看到榻边一坐一站的两个人。太子坐在镜前,身后站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正在为他梳头,少女肤色白皙,侧面的轮廓柔婉娇媚,嘴角漾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沈宪含笑看着镜中映照出的人,目光专注,带着几分喜悦,偶尔与镜中人四目相顾,两人眼里好像都只有彼此,浑未觉出,有不速之客正在一旁观察着他们。

抑制住想要出声打扰的冲动,容与预备先悄悄退出去,恰巧沈宪微微侧头,自镜中瞧见了他,“是厂臣来了,怎么不进来?”

容与含笑行过礼,方道,“殿下刚沐浴完,是臣来得不巧了。”

“哪儿有什么不巧,孤已梳好发了。这天儿热得愈发早了,还不到晌午太阳就晃得人眼晕。孤才下了课,赵先生倒不怕热,讲得精神抖擞,只听得孤险些要睡着了,这才回来让他们打水沐浴,清爽一下。”沈宪一边说,一边笑着冲那少女点点头,示意她退去,看向她的眼神始终温润柔缓。

“绛雪回来,”少女才退了两步,便被他叫住,“早起时孤让人留了一碟木樨露点的酥酪,这会子应该送到你屋里了。你且去用些,等摆完午膳再过来。”

那叫绛雪的少女笑着答应一声,便自去了。沈宪犹自目送她的背影,眉梢眼角竟带出丝丝掩不住的眷恋。

容与看得微微吃惊,面上只作不察,想不到才说要留意太子妃人选,这位今年方满十岁的太子殿下,就已不知不觉地情窦初开了。

沈宪待人走远,回神问道,“厂臣找孤何事?”

容与将他的课业奉上,又对他讲了几句改动之处和改动缘由。沈宪听得认真,频频点着头,“厂臣真可谓是孤的师傅了,你历次帮孤修改之处,都是赵先生后来夸过的。孤一直没好好谢你,不如厂臣今日受孤一拜好了。”

说罢当真站起身,样子颇为诚恳,欲对容与拱手行后生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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