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南宫锦轻轻搁下碗,满满的绿豆粥没泼出一丁点儿汤水。
“阁下来景琮园有何贵干,莫非不知此地是皇宫的禁地么?”
锦王清冷的嗓音透露出他作为王者的威压,却在第一时间里让青羽想起了挚友,一个在皑皑雪山修行的冰块美男子。回过神后,青羽端详着看看南宫锦蒙了白绸的眼部,好奇问道:
“你的眼睛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自来熟的青羽没想过自己略失礼,连他是谁都不清楚就冒然戳人家伤口。南宫锦一时不好回答,抿嘴沉默了一会儿。
镇定下来的潘老夫人见青羽身手不凡,以为看见他从天而降是自己老眼昏花出现了幻觉,而青羽能和南宫锦搭上话并且开始交谈,估计这小伙子不是什么坏人。因为这样,潘老夫人便开始放宽了心,所以听到青羽没脸皮讨要绿豆粥喝的时候,觉得给他一碗也无妨。
然而比较讶异的其实是青羽,在他的面前摆了碗绿豆粥,他还以为那老妇人是不会给他的呢。
“谢谢。”
基于礼貌,不管对方是谁他都得道声谢。
南宫锦面若冰霜,纤长带茧的手指头即将触碰到火炭上的酒壶时被挡了过去,收回手之时恰巧古桃树枝掉了朵桃花,不偏不倚,落在掌心。
他虚握着,因为这位来路不明甚至有点唐突的小公子身上有种灵力,纯净飘渺,令人舒适,不由得精神松懈下来。
与青羽说话的语气也没刚才那么紧绷。
“阿蒙最近新招了男**,你是那萱昭府里的降席?”
男**?
怎么又是这个词……青羽一口气憋腮里。
“不是!不是!不是!怎么你们一见我就觉得我是男**?难道我在你们眼里就是那种妖——要给男人压的么!哼!”
草呦,差点儿说漏嘴。
被一瞎子说成男**,这一肚子的火气就是再喝一碗绿豆粥也没啥效果。
不怪锦王这么想,这皇宫里除了他和皇上及侍卫没一个是正常的男人,其他的不就剩下新来的男**降席了么?那些公公不算,声儿一听就明白。而且这里地处后宫冷宫,一般侍卫没有旨令是不会擅闯到属于后宫的范围,最近又听说侄子南宫蒙招了好几个嫔妃不算,还对萱昭府的头名小倌上了心思,想纳入后宫。就酱他以为青羽是那人呢。
于此,气质美男蹙了眉。
那他是刺客?
不对,无动机无城府无杀气。
妖孽?
也不对。没见过灵力那么纯粹的,是妖都带着妖力妖气,他精通猎妖术(虽然只比猎妖世家裴家那位差了一丁点儿)不至于分不清。
“你是何人?来我景琮园做什么?”
语气里警告的意味十足,青羽倒了杯酒放到锦王手里,无意中看见放在大腿上的一把剑,同体暗沉的黑金色。
青羽轻笑,给自己酌了杯美酒,赞赏地一饮而尽,才道正事儿:
“我来找个东西,不小心落锦王这了。”
南宫锦不信,抚上西绝剑,问:
“何物。”
他眯起翡翠之瞳,只说了俩字:
“东风。”
话刚落,便来了阵清风,吹地桃花满枝乱颤。锦王散开的几缕长发拂过如玉的面颊,人冷得不行:
“这里什么都没有,阁下请回吧。”
“锦王不没听听我要的东风是什么,便请我回去?”
南宫锦心下骇然,抽剑!
临时却被青羽近了身用灵力抵压,二指夹着剑锋,都不肯让步。
“哎,别冲动。当心,惹来南宫蒙的走狗你有的忙了。”
离得近了,青羽看清锦王眉间突起的小疙瘩,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