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大利Malpighi-Saporoso6年巴萨米克醋,酸甜中带花草香,又有芥末味,层次饱满,适合跟橄榄油一起作成油醋沙拉,另外搭配味道重的肉类也相当不赖。」
「喔。」
「下回我可以弄给妳嚐嚐看,如何?」他兴致高昂。
「不用。」没想到自己的敷衍回答竟然打不退他。静想起来了,这家伙每次总像刚放完长假的国中生爱拖住人陪他聊天。既然如此,静索性转换话题。
「你跟悠树的共演很精采。很棒的新歌,是打算拿来做下一支主打曲吗?」
听到她的话,流贺弯起他形状优美的脣,却没有回答。
「怎幺了?」
难道她说错了什幺?对于他的笑而不应,静有些发怒。面对公主殿下的不悦,流贺不但没有畏怯,他反倒在轻笑一声之后,丢出一句:
「……嫉妒吗?」
「嫉妒?」静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你指的是什幺?」
「这个嘛,这要看刚才的那一瞬间妳心里想到的是什幺。」
「无聊!」她瞪他一眼,不想再理他。
「真不可爱。本来以为只有像上回德弗札克的『月之颂』那种清冽带灰色的曲子才适合妳,可是今晚听到妳演奏『四季』中的冬之乐章和艾尔加的『爱的礼讚』,温暖感情丰沛到令我意外。」流贺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不过改观只是那一下子而已,妳果然是个不可爱的女孩子。」
会对着全日本的偶像、百万人的最爱,当面说出「妳不可爱」的评语的,普天之下大概只有眼前的他,但静惊讶的是别件事情。
「你懂得古典乐?」
她怎样也想不到,流贺竟然会对古典乐知之甚详。虽然她当他面演奏过的那些古典乐典都是人们耳熟能详的名曲,可是一般对古典乐不特别感兴趣的人是不会知道它们的曲名的。
「我高中时可是古典音乐同好会的。」
「你?」
静忍不住笑了出来。平时看来大而化之、古灵精怪的流贺,高中时期居然会是「古典音乐同好会」的成员之一,光是想像,就引人发噱。
「悠树的话,我倒是可以想像。」
「又是悠树。」流贺忽然逼近静,双目直盯她的。「刚才我问『嫉妒吗?』,那一瞬浮现在妳心中的,包括悠树他们的甜蜜结局吗?」
他故意顿了一下,才续道:「——又或者,是我跟悠树的共演?嫉妒能与悠树共演为何是我而不是妳?」
「你少胡说了!」她驳斥他。
「别这幺爱生气嘛,我开玩笑的。」流贺嘻嘻的笑。「妳的琴音里头的那发自内心的无尽祝福,是那幺的真诚无瑕,任谁都感受的到。话说回来,这是自上一次在修炼之间之后,我第二次有这个荣幸聆听到妳的小提琴演奏呢,能听到妳的小提琴,今晚真是太值得了。」
「我又不是为你而拉的。」这个流贺总是以招惹她生气为乐。静斜睨他。「白白听到免费的演奏,难道不觉得过意不去吗?」
「唔,确实如此。」他状似认真的点头。「那幺就当作是今晚演奏的回馈,由我给妳一样妳没有过的东西好了。」
她没有过的东西?静狐疑着。
「我没有过?什幺?」
「一个真正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