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
静拉下兜帽,双眼目视着他。她不是为了回家才出现在这里的。
「为什幺不回来呢?」
忽然间,三步的距离消失了。想再多都没有用,真正的答案只有从她口中才能知道。
流贺的问话在她的耳际迴荡。
静看不见流贺的脸,因为他正抱住她。他的声音柔软且温暖,又带着好似心碎一般的语调,她搞不懂这个三十一岁的大男人为什幺这幺爱撒娇。
就算不用正视对方,静也无法诚实地回答他的问题。
她害怕被人敲开心扉。这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和理名、悠树他们不一样,越和他相处,好像有些什幺东西会开始不受控制起来,她非得要逃开不可,她不可能对人揭露她心底深处的郁结。
悠树他们狠心撇下她,她能够理解,也能够原谅,却不可能完全顺从地接受这一切。既然如此,她就要选择不断地往前跑,说她是在逃避也罢。她不仅只是在害怕、只是在逃避,她是在蕴酿。
静依然不开口,流贺只得先开口。
「莫非是不想看见自己输给我们,所以才要躲起来?」
「你是在开玩笑吗?」她语气含愠。
「我才不可能输给一个由一群中年男人组成的怪乐团!」
「妳可别小看中年男人!」
「我从来没有小觑你们。」
「什幺?」
流贺问了一声,因为静的语音细微到无法听清楚。
静咬脣不说话。
她不可能小看他们。ISRAFEL的实力不容忽略,即使短期之内会受到业界的打压,但静相信他们很快地将会席捲整个乐坛。唯一可能碰上的阻碍,就是流贺年龄了,流贺的歌迷是否会因为流贺的真正身份而背离他,这个问题在出现之前就消失了。世人对于流贺的宽容,远远超过他们的想像,他的歌迷在大呼惊奇之后,依然不变地、甚至是更胜过往地爱护他。
静突然觉得恼火。
「……我们为什幺要这样子说话?」
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太奇怪,明明只是在讲话,甚至可以说是在相互叫阵,静不明白流贺为何一直紧抱她不放,更不懂自己为何放任流贺这样抱住她。
「我以为是妳喜欢。」流贺狡猾地说。
「谁喜欢!」
驳斥的同时,静却没有将流贺推开。沉默片晌,静轻叹了口气后,再度开口:「我只是很忙而已。」
她有了觉悟,不给他一个答覆,他大概是不会放过自己。
「忙着工作?还是忙着恋爱?」他明知那是八卦媒体的炒作报导,但他还是忍不住出言调侃:「我知道妳正忙着跟那个玩高尔夫球的小子约会。」
「如果我说你答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