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没向悠树打你的小报告。」
她以为他是在在意她刚刚跟悠树单独谈话的事。流贺这家伙之所以急匆匆地将她从录音室带离,十之八九是担心她会对悠树说他什幺坏话,才不顾后果地冲进来。
「那还真是谢谢了!」
流贺苦笑不已。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身旁的这名少女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迷糊?
「对了,我从刚刚就一直想问了,你现在到底要去哪里?这里不是往青山的路。」
静略转头看着流贺问道。
随着车子不断行驶移动,挡风玻璃前的路景越来越显陌生,流贺根本不是往她家的方向前进,他偏离了路线是打算往哪里去?
「这个嘛……」早就料到一定会被她这幺问,流贺丝毫不显慌张的回答道:「抱歉了,要再耽搁一下妳练琴的时间了。」
「我想要妳陪我去一个地方。」
「什幺?」静又惊又怒。「为什幺?快回头,我才没那种闲情逸志跟时间陪你耗!」
流贺又想搞什幺鬼?她可不想奉陪,昨天今天他烦她还不够吗?
「之前妳也向我做过一样的要求不是吗?就当还我的。」流贺带着笑容说。
是、是这样子没错,很久之前,她是向流贺做过这样的要求没错,但那次是为了帮忙悠树跟理名他们,她才提出要流贺陪她去游乐园的请求。
「这幺爱计较,你是小孩子吗?」
「彼此彼此。」
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近墨者黑,流贺偶尔冒出的犀利言辞一点都不输给她或悠树,静虽然气恼却无从反驳。
有欠有还,把彼此之间的施受每一笔都清算得清清楚楚,正是她起的头,他拿她一贯的行风来对付她,让她无法义正辞严、大声有力的向他抗议。
她最大的疏忽就是不该轻易地坐上流贺的车,才会落到这种任人摆布的地步,这家伙说不定会有仇报仇地把她载去卖掉。
车行不久终于在某个地方停下,这里跟喧嚣热闹灯火通明的市中心迥然不同,周围只有少数的路灯提供照明,四周也是静悄悄一片罕见人烟。
流贺跳下车子来到另一侧为静打开车门。
「没担心,不会把妳卖掉的。」他故作绅士地伸手邀她。
他完全猜中静心中的想法,但静还是带着不信任的眼神下了车。
看着自己被伊人挥开的手,流贺不甘心地咕哝起来:「还是卖掉算了,换来的钱说不定能一口气还清欠悠树的钱。」
流贺的碎碎唸尽入静的耳里,但她未加理会,已逕自往前走了两三步的她,更为在意的是此刻霍然出现在眼前的景致。
在黑夜里明黄的街灯下展现姿态的是一方正简素的建筑轮廓,建筑外有一圈不算太高也不算太矮的围墙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