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被姐夫轰炸了?」我无奈的点了头,放下充满战乱的手机。「他不会要开战车来载妳吧?」
看那充满恶意的笑容,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刻意安排的陷阱。
接着等姊夫都人跳入,回去倒楣的绝对是无辜的我。
「我觉得开直昇机载我放学已经很扯了……」那天哥哥请假,姐姐委託姐夫接我放学。
没想到一放学,外头立刻传来直昇机的声音,接着就是姐夫的来电。
原本以为直昇机是停在顶楼,一个一点也不高调的地方。
但他停在集合场。
无可奈何之下,我打电话请他假装问路,再离开校园。
姊夫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之后宁可走路回家,也没有再委託过他。
「不过我说要带妳去吃路边摊还盛装打扮啊?」说到这,我骄傲的拍了自己的胸口。
在他说要带我去吃路边摊的当天,我在顶楼答应让他躺在我的腿上睡,趁机拿起搁在一旁的手机,查询最近拨打过的电话。
对于我的精明,他们根本不了解。
「可能我比较聪明吧。」手机来了个陌生的号码,他看了看,替我接了起来。
「妳怎幺有她的号码?」
「说我们没有关係,妳不相信也是不相信啊。」
「就算我跟旻洁没有怎样,我也不会选她好不好。」
「被跟蹤了。」他把手机放回我手里,轻揉了我的髮丝。「我妈要我跟一个疯女人的小孩结婚,就为了那他妈的契约。」
「还是我……」他的手指阻止我继续把话说完,像是知道接下来的对话似的,莞尔一笑。「你不试试看怎幺知道?」
「妳怎幺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绑架,还是被做掉?」那异于常人的冷静让我没有继续开口,即使知道那些假设过于夸张,怒力想要化解尴尬的气氛,叉起最后半颗番茄入口。「其实我妈很早就知道妳的存在了,只是……」
「只是我不是名门。」抽起纸巾擦拭刚吃完沙拉的嘴唇,抬头看着眼前的他,那苦恼的摸样。「而且我根本不会跟你在一起啊。」
「妳要讲得那幺不委婉也是可以啦……」他无奈的眼神开始飘向手机萤幕,那个写着「妈妈」的来电。
「干嘛啊?」
「啊妳的意思是现在我可以不用回家吗?所以我不娶她就不用回去?妳以为我外面没有朋友?没有朋友我怎幺被搞到退学妳搞清楚啊,这位姐姐。」
「叫妳姐姐妳也不爽,不然要怎样我才会让妳爽啦?到底谁……」
我的双手紧握住他放在桌面上的手,因为被冷气吹得冰冷,他的体温显得好高。
知道我想表达的意思之后,他的语气逐渐缓和,最后挂上了电话,用另一只手覆在我的手背上头。
这是一个无声的肢体语言,是精神上的勉励及支持。
「抱歉,害你闹成这样。」他摇头,鬆开手让服务员送上下一道菜色。「没地方去就来我家住吧。」
「没关係。」他看着窗外的夜景,再回头看着我。
一旁酒杯中纯净的红色液体,在里头摇晃,他的手正不停的发抖着。
或许平凡的我不晓得这些家长心里在想什幺,但我只知道在他眼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地位。
「不过你这样花多少……」虽然谈到钱这样伤感情的话题,他却大方的按下萤幕上的计算机。
这家伙病了。
「那一对笨狗花的还比这些多。」早就听说过纯种的狗并不便宜,为了宜希他仍然到国外运了两条过来。
「简钰淇,你应该要去看医生。」他的笑容越来越僵硬,看也不看,对萤幕上头的号码按下拒接,直接开启飞航模式。
只是他的手机停止震动之后,轮到我的手机开始疯狂的传来震动。
一开始是哥哥无极限的传送贴图,最后才是他想说的话。
薛圣恆:「叫老大关飞航哦,我要找他」
:「没办法唉」
薛圣恆:「那我跟他说」
「找我哦?」他接下我递向他的手机,开始敲打着键盘。
这个家伙,为了不被控制,做了好多的牺牲。
但我们这些不受家长控制的人,却控制不了自己。
突然觉得有家长在背后是一件挺幸福的事……
母亲离家,父亲出差。
十四岁之后见过父亲的次数不到二十次,两年过去了,依然由父母一般的姊姊与姊夫照顾。
为了不被控制,我才答应到外头住。
那对夫妻的教育太过于强势,就怕爱着他们的我一直说出了无法挽回的话,才选择离开。
或许这样做才是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