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帅哦。」丞翔笑笑,拿起我放在腿上的外套穿上。「对不起哦,上次没有去看。」
「没关係啦。」观众席渐渐散去,丞翔的身边也默默聚集一些粉丝。「不过队长刚刚……」
「要激你的。」见没有继续对话,女孩们渐渐围上丞翔,我只能自行抽离。
八成是想到简钰淇的反应,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才一转身,立刻有个重量压到身上,制服领子仍是那熟悉的香水味。
「妳这小花痴,都只会看队长。」换上制服的简钰淇,手上还拿着七号的球衣,但他的口气没有任何动力。「妳有没有看到我啊?」
「不屑看。」他没有说话,只是双手仍紧抱着我的身躯。「而且你干嘛跟丞翔抢。」
「抢球?还是抢妳?」细长的手指托上脸颊,苍白的面孔像是失去温度。「我吃醋啊。」
「我是第几个你说这句的女生了?」拍掉他的手,打开那里面从不装书的书包,拿出止痛药。「应该第两百个吧,拿去。」
「啧,小恶魔。」趁人潮稍退,他把我带到出口附近,眼神放在围绕丞翔等人的粉丝。「餵我。」
「不想餵畜生,你给我坐下。」指向一旁的位置,看他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紧琐眉头。
在胸前交叉的手臂上多了很多伤痕,但又不像是球场上头的冲突。
我把他的手拿到面前端看,如果这些伤口是在自己身上的话,我可能会昏倒吧。
「妳在关心我哦?」他眨眨眼,抬头看着人潮的情形。「喂,妳穿队长的外套干嘛?什幺时候混熟的?」
「干你屁事。」
「我吃醋啊,脱掉。」看我没有动作,他发了疯似的扯下我身上的外套,想替我披上自己的。
约莫闪躲三次,他停止动作,以为我会失去戒心。
再连续闪躲六七次之后,才真正放弃,自己穿上外套。
「才不屑让你吃醋。」露出心虚的笑,拿起手机。
对着手机开启键盘战争,终于可以稍微远离这个爱闹彆扭的畜生。
「看妳穿这样,我都冷了。」正要逃走时,他伸手抱着我,刻意摀住我的脸庞。「暖没?」
「中央空调。」或许在他耳边只听得见「呜呜呜呜」,但终于把话说出,顿时通体舒畅。
「唉,妳在发抖唉,而且好冰哦。」我没有回答,况且发抖的不是我。
也是他自己的体温太热,才会觉得冰冷。
「我不舒服,想去保健室。」慌张的眼神印在我的身上,二话不说的以公主抱的姿态带往保健室。
这个人有病!
幸好人群都挤在里头,他也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想办法以最安全的路段离开。
其实我只是想骗这家伙去休息而已……
「喂,我好多了,可以自己走……」简钰淇的身体本来就在发抖,抱起我之后又更严重。
路人大概觉得是我重到让他发抖得如此严重,况且这样子抱着,的确不好走。
「不要动。」我已经没有办法和这个人沟通,只能轻靠在他身上,让他抱着走。「不跟妳说队长会打,是不是就不来了?」
「还有丞翔啊。」他把头撇往一旁,红润延伸到耳根。
「我,只是希望妳能为了我而看比赛……」这句话,我无法回应,但是他害羞的摸样,很可爱。
「真的?」他用脚推开保健室的门,探往里头。
「假的。」突然被丢到床铺上,发出的声响硬生生的把雨凡姐吵醒。
「雨凡姐姐,他不舒服。」睡眼惺忪的白衣女人,拿起温度计,往简钰淇的额头贴,还夹带了个呵欠。
「小恶魔,妳带他……」打了个呵欠,似乎是忘了自己要说什幺,愣了几秒。「妳带他去找个床坐着,我去找药。」
「唉,是她在发抖唉,干嘛用我?」一旁的病人不甘示弱的嚷嚷,雨凡姐才走到我身边,替我量了体温。
「小恶魔是正常的,你都快四十度了。」把他拉到角落的床铺坐,倒了杯水。
「餵我。」看着简钰淇等待餵药的摸样,没有加以回应。「这是命令。」
站在他面前,拿高雨凡姐递来的药丸:「张嘴。」
餵水的时候,他还刻意晃动水杯,溢得自己全身都是水。
没有人会想要自己湿淋淋的睡觉,很快的饿虎开口,寻求猎物自投罗网。
要我帮他换衣服。
和雨凡姐姐借了一件旧的上衣,站回原本的位置。
每一颗釦子都是一个关卡,他总是能想办法让自己被吃豆腐。
正要换上乾净的衣服时,才想起脖子上的项鍊。
小心翼翼的戴回他身上,顺利的扣上。
好几度我曾想问,另一条项鍊的主人是谁。
但,干我屁事。
药效发作,眼神开始迷茫,还来不及扣上釦子,他的头已经靠在我的身上。
「我好累。」就像狗遇到主人一样,很安心的趴在我的怀里。
「幸福的孩子。」雨凡姐姐面露幸福的看着这里,还拿出手机拍照下来。
「他只是很累。」她敷衍的点了头,躲回柜台后方偷懒。「等等叫邵阳来带你哦,我想先回去。」
他没有回应,我摸摸他的头,才让他躺回床铺上。
这睡脸好甜,好像天使。
可惜只是个变态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