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
他反手一抓,将身后的石块扭了开。
「轰隆」一声,门开了。
「呵,燕寒,好久不见。」此时墨砚天的面容不见与霍朱雀相伴时的阴沉暴戾,而是换上了与之截然不同的灿笑。
──原来这里是历代焰兰教教主的秘密空间。
每代教主都有自己的用途,这代的墨砚天则把它拿来做了个监牢。
「墨?砚?天。」回话的少年一字一顿的道。「你如此对我们,将来天下、包括整个焰兰教是会毁了的。」
他微微一笑。「这,就不劳迴月谷谷主费心了。」
两人谈话中的熟识,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可异于少年已绝望的劝阻,他表现的却是淡漠的疏离感。
「墨砚天你真他马的令人噁心!」
这句话不是一向温文儒雅的燕寒说的,是另有其人。
焰兰教教主连个头都懒得回,他微笑不减。「怎幺会呢?津门关关主。何事令您如此气愤?晚辈并未做什幺呀。」
若非有眼前数十位大人物人质,这彬彬有礼的态度可让人猜测不出那件事和他有关──无论正派或邪派,大人物级别的统统都被抓来──可谓只要和当年迫害焰兰教事件相关教门,无一倖免。
所以在二年前,各大领导者失蹤的消息搞得人心惶惶,世界上各个大大小小的派系全都一夕间变了调,所有的事物都重新洗了牌。
世界,真的被焰兰教搅了个一踏糊涂。
「你……不知羞耻!」津门关主人洪天气极。
墨砚天无视了他。
「墨砚天,就当我最后求你的一件事吧。」燕寒疲惫道:「就停手吧。」
墨砚天猛然露出歪斜的笑。「搞错人了唷,我可不是墨砚天。」
「邪,是你?!」满满人群中有人惊呼。
这个传说竟是真的!
墨砚邪转身,敛了笑意。
「是我。」
燕寒靠着墙壁,勾起淡淡的笑。
「我一直想平定这个乱世,奈何有资格作主的……死了个大半。」
意有所指。
墨砚邪偏头看着暗处。「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全死绝,毕竟『他』自有主张。」
从刚才至现在,咳个不停的燕寒已经无话想说了。
有一名老人缓缓的凑近,一边寻着他的脉搏,确定什幺似的蹙着眉。
最后,苍老的声音迴荡着:「阿弥陀佛,燕谷主命不久矣。」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慌了。
迴月古仅仅十九岁就修练他们谷里的「鸿雁」,并达到最高层级「五天」的少主,他一死就代表了成功摧毁焰兰教扭曲的野心机率大幅下降!
但墨砚邪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冷冰冰的说:「把你们所谓的正派封印的经典,『凰凤炼式』交出,否则……各位恐怕得在这度过一生了。酷刑呢……一定会是最重的,何必受苦受难呢?老?前?辈们。」
「老前辈」三字说得极为讽刺。
「那只是传闻,这部经典并未存在。」慈瑛师太很小声的声音回道。
听她这样一说,墨砚邪微笑了下。
「那诸位就等死吧。」
「恬香。」
重伤的霍朱雀大弟子恬香看见来者,脸都白了。
「教……教主。」
玩味的看着总娇蛮的她反常的温顺,墨砚天道:「朱雀呢?」
恬香垂着头,暗暗的把师父帮她包扎的布条塞进宽大的衣袖内。
『恬香,不准让教主看见妳的伤势。』
『可师父……伤痕、伤痕难消啊,只隔了个短短六个时辰……』
『只要妳用袖子遮着便可,总之就是别让教主知道他做了什幺。』霍朱雀一面说着,一面将尸体拖了走。
恬香一个鞠躬,微弱的声音道:「师父闭关了。」
这幺快?!……是在躲他吧?墨砚天冷冷的想,杀气不住的外洩。
「教、教主……若无事吩咐,恬香……恬香就先退下了。」她惊慌的说。
他一瞇眼,挥袖道:「去罢。」
恬香如获大赦般的仓皇离去。
「你们师徒俩,我没那仁心一直忍受你们欺骗我的。」
虽离教主远了,但就这淡淡的一句话,恬香偏偏就是听到了。
「……恬香不懂教主说什幺。」
看着匆忙逃走的女孩子,墨砚天勾起一笑,可那眼中却无任何的笑意。
──那双由墨黑转为暗金色的瞳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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