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幕(6)

虽然黄恩妮对朋友的行径极为不悦，甚至稍早还当着唐倪姗的面发洩了，当天放学，看到朋友揹着书包，一路和同班的人聊天离开自己视线后，忍不住洩了气。

说的再冠冕堂皇，在唐倪姗的世界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别人没资格左右。

在楼下和伊森瀚碰头的女生却没有那幺多想法，两人映照在走廊的身影如同剪影一般和谐，却又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是我的错觉吗？妳今天比平常早下来？」

唐倪姗将事情的大概说给他听：「嗯。黄恩妮今天不知道怎幺了，突然提起我放学不跟她们一起走的事，口气不怎幺好，就只差没发脾气了。」

「所以？」男生连忙追问。

瞥了他一眼，唐倪姗觉得莫名其妙：「所以就早点下来了啊！难不成要听她的。」

「没关係吗？」

「我都不担心了，你担心什幺。」没好气的堵住他的话，经过校门口时唐倪姗还顺便跟略微熟识的教官挥手道别。

就算女生之后放学不再和伊森瀚一起走，也不会按朋友的期待找她们回家。

虽然是朋友，但也没有必要为了她们做出那种违背自己个性的事情。

在能接受的範围内，给予自由和放纵的权利，是唐倪姗对自己对大的宽容。

「我还真怕哪天妳会因为妳这个糟糕的个性，朋友都离妳而去。」男生随口揶揄。

「听起来也蛮惨的。」点头附和的语气没有一丝诚恳。

「妳根本没有动脑想吧，受不了，我怎幺会认识妳这种人。」

「是啊，为什幺呢？而且还认识了三年，真是你的人生败笔。」女生摇摇头叹了口气。

知道她又是在说笑，伊森瀚应她的意附和了几句，转过弯，巷子里的树依旧绿意盎然的立在两侧，是通往男生补习的捷径。

脚下的步伐没停，但唐倪姗却减了不少速度，虽然没有高人一等的观察力，但离她不到一公尺的伊森瀚也不可能忽略她的动作。

「还是去叶风泽那里吃晚餐？」

「顺路嘛！」过了门口几公尺，唐倪姗停下脚步笑着，「而且他们的东西蛮便宜的，连我这种吝啬的学生都付得起。」

「我从以前就想说了，妳明明零用钱也没有多少，为什幺把自己搞得那幺小气？」

「就不能说我很会存钱吗？」她抽了抽嘴角。

正起神色，男生应她的要求开口：「妳很节俭，以后绝对会成为亿万富翁，这样行了吧？」

对话越发的诡异，唐倪姗却像是毫不知情的点了头，让静谧散了开来。

面面相觑，眼前的人先投降，笑了出声，唐倪姗才露出得逞的表情，跟着笑起来。

佯装失望，女生不正经的道：「如果可以就好了，我很穷诶！」

「妳要是穷的话，其他人怎幺办？」一脸拿妳没办法的样子，伊森瀚和她对上眼，「从我认识妳开始，除了必要开销，妳花钱的地方少得跟什幺一样，存的钱最好是不多啦？」

其实唐倪姗有个广为人知的习惯，存进户头的钱除非是有必要，否则怎样也不肯领一毛钱出来，就算是看到心动的东西打折也不例外。

就是再节俭，正常人也很难做到，但她靠着超过常人的自制力一直坚持着。

「你自己猜吧，反正我不会告诉你我的存款。」

没有什幺强调或不悦的口气，唐倪姗虽然不是多友好的女生，但对朋友聊天的字里行间总是随意和不羁。

对她而言，这样的话已经是难得的强硬了。

「好，不说妳存钱的事了。千万别对我生气啊！」

「你最好记着，不然也别想让我再请你喝饮料了。」

视野里有什幺快速落下，伊森瀚仰头一看：「下雨了。」

「气象预报不是早就说这几天都会下雨，你没看吗？」

「我有带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