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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九悠悠转醒的时候，王序正蹲在她身前，用壹块干凈的帕子细细地擦拭着她泥泞的下身。
狐九嘤咛壹声，脸颊立马羞得通红，本能地想要闭拢双腿。
“别动，”王序小声喝止她，“我还没擦干凈。”
狐九眼睛壹闭，只想立时找个地缝鉆进去。
公子，公子他怎麽，变成这样了……可是，她又觉得好心动，心跳得厉害，都快要突出来了。
狐九捂着心口，微微喘了壹口气。
又偷偷低下头看了壹眼公子，却只能看得见壹个后脑勺，他正在给自己……擦身子……
狐九只觉得整个人都羞得要炸开了，好在这时候公子擡起头来，替她把敞开的衣裳拉拢，仔细给她穿好，才微微壹笑，说“小九累了吧？妳好好休息壹会儿，我去把今天的图画完。”
他这时候正是灵感鼎盛又精神振奋，先前暴躁的情绪也平息下去了，该去把被他毁了的画重新画好。
狐九点了点头，目送着公子走到桌边。
可毕竟是才与佳人欢娱壹度，等王序提起笔来，才不过画了寥寥几笔，又有些惦记狐九，依依不舍地转过头去壹看时，顿时楞住了。
狐九已经变回小狐貍的样子，白绒绒的壹团，蜷在榻上，脑袋埋进松软的毛发裏，像是已经睡着了。
大概是要这样才能休息好吧，王序安慰自己，又提起笔来。
可是……他脑海中突然想到什麽，再转过头去看榻上的小狐貍时，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难以置信：他竟然，竟然真的，对壹只小狐貍，做了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这明明只是壹只小狐貍，他怎麽可以……
王序脸色渐渐转白，内心涌起巨大的羞耻感，可同时又隐隐有壹种不可与人言说的，隐秘的，诡异的兴奋感。
他看着榻上小小的壹团，好想伸手过去揉壹揉。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接下来的两天，壹人壹狐的相处十分诡异。
不知为何，狐九从那件事后就再也没变过人形，壹直以狐形的状态呆在王序身边，但又保持着壹定的距离，不远也不近，而王序呢，壹想到自己沖动之下对小狐貍做了那样的事，心中就升起壹阵怪异的感觉，可看着地上毛茸茸的小白团，又想去抱它。
然而小狐貍总是和他保持着距离，也不像从前那般主动来亲近他了，白天远远地蜷在壹边休息，晚间会自己去隔壁睡觉，让他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开口叫它留下。
莫不是，吓着它了？还是它，讨厌自己？
王序觉得很是烦躁，连最需要耐心的玉雕都不能让他平静下来，他只好暂时放下玉石，在桌边练起字来。
窗外，壹个小小的白团子拖着尾巴从石板路上走过，看样子是刚去了山涧喝水回来。
王序擡手揉了揉眉心，低沈着声音叫它，“小九，进来。”
窗外的白狐听到声音后身子壹怔，歪头看了他半晌，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王序急了，放下手中狼毫，拉开门走了出去。
白狐先是壹惊，然后慢慢地往后退。
“站住！不许再退了！”王序低喝壹声，疾走几步，停在小狐貍面前。
小狐貍果然停住了，只是垂着头，没有看他。
王序蹲下身，猛地壹把抓住小狐貍的两只前爪，将它微微提起，沈着声音问它，“小九，妳是不是在躲我？”
小狐貍呆呆地摇了摇头。
“那妳为何不变成人形？”王序又问。
小狐貍又摇了摇头。
王序脸色越来越沈，没有再说话。
狐九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羞死了。公子怎麽会突然沖上来问她这种问题？
她不变成人形，那都是因为害羞啊！她和公子做了那样的事，怎麽好意思……怎麽好意思还能再维持着人形呢？
要不是借着狐貍皮毛的遮掩，她甚至都不好意思留下来。
狐九擡起两只小爪子，蒙住了自己的眼。
轰的壹声。
王序觉得似乎听见了自己脑浆炸开的声音，他看着小狐貍的动作，壹颗心像是在冰水裏过了壹遍后又被人丢进滚烫的热水，抱着它的手也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小狐貍察觉到他的异样，把小爪子往下移了壹点，疑惑地看着他。
王序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拼命忍住自己想要凑上前去亲小狐貍壹口的欲望，压着声音，故作严肃地说，“妳不变成人形，我还怎麽作画？偷了几日懒，也该变回来了吧？”
咦？
狐九眨了眨眼睛，楞住了。
她都忘了这回事了！那公子会不会因为她，耽误了很多事情？
小狐貍低下头，心中升起壹股巨大的愧疚。
这小狐貍也太单纯了……王序眸光微沈，可为了自己心中那点难言的欲望，他还是强撑着说，“所以我不许妳变回去的时候，妳要壹直维持着人形，知道吗？”
小狐貍蔫蔫地点了点头。
“那妳现在变回来吧。”王序轻咳壹声，放开小狐貍，站了起来。
狐九壹心以为是自己的错，哪裏还有不依的道理，立即运气法术，将自己变成人形，只是不敢去看公子，壹直低垂着头。
日思夜想的美人终于回来了，王序心中激动不已，却还强压着自己的情绪，上前壹步，伸手将狐九的头擡起来，逼迫她看着自己，才低声问，“小九，妳是不是讨厌我？”
“没，没有，”狐九赶紧无措地摇摇头，“小九不讨厌公子，小九喜欢公子。”
“那妳为什麽要变成小狐貍的样子？妳是不是在躲着我？”王序又问。
“不是的，我……”狐九委屈得快哭了，又壹次垂下眼去。
“妳怎麽？”王序沙哑着声音，上前壹步将她轻轻揽在自己怀裏，“告诉我，到底为什麽？不许说谎。”
“我……我……不好意思见公子……”狐九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中溢出来的，要不是王序离得近，根本就听不见。
原来是害羞啊。
这下王序连日来壹直阴郁的心情终于彻底放晴了，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吻了吻狐九的发顶，低声诱哄道，“乖，不要害羞，公子也喜欢妳，以后不许躲着公子，知道吗？”
“嗯，知道了。”狐九双颊红霞飞起，几乎要幸福得晕过去。
王序牵起她的手，“来，公子要作画了，妳帮帮公子好不好？”
“嗯。”狐九又轻轻地点了点头。
王序微微壹笑，将狐九带到屋内。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欞斜洒进屋子裏，窗外的竹林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王序弯腰在壹个大箱子裏壹顿翻找，从裏面抱出壹堆大小不壹的画轴来，这些画裏有的是他收集的，有的是他自己作的，全都是飞天画像。
王序展开画轴，壹卷壹卷细细品着，最后才挑选出自己最中意的几幅，站起身来，拿给狐九看。
“小九，妳看这幅，妳能把衣服变成这样的吗？我想为妳画壹幅飞天。”
狐九往那画上壹看，立即怔住了。虽然她很喜欢公子为自己画像，可是，可是……她低下头，只见那微微泛黄的画轴上，壹个女仙呈反弹琵琶的姿势翺翔于九天之上，美轮美奂……然而，女仙的上体半裸，只着了壹件抹胸，同时赤着足，腰肢扭成壹个引人遐想的弧度……
“不行不行不行！”狐九连连摇头，止不住地往后退，“这样不行的，狐六姐姐教导过我，女子不能着装暴露，否则会被人打死的！”
“嗯？狐六是谁？”王序疑狐了壹下，但鑒于狐六是个“姐姐”，也就没有多加在意，而是上前壹步，对狐九循循善诱道，“狐六姐姐说的没错，女子在外确实不能着装暴露，可是小九，妳现在是和公子在壹起啊，妳不相信公子吗？妳觉得公子会打妳吗？”
“不是的……我没有这样想……”狐九摇摇头。
“那妳是不想帮公子的忙吗？”王序又问。
“也不是……”
“那妳为什麽不愿变装？”王序轻轻地牵起她的手，放在手心中揉搓着。
“我……”狐九看了壹眼画上的女子，不明白为什麽会这样。连她们做狐貍的都知道要长出壹身柔顺的皮毛来包裹住自己，人类的女子为何还会这般……这般……
她擡头看着公子，眼光裏满是踟蹰和不安。
“别怕，”王序知道她是在害羞，赶紧将她轻轻揽进自己怀中好生安抚着，“小九妳乖，帮公子壹次，好不好？等画完了，妳再变回去，如何？”
“我……”狐九为难地看了公子壹眼，良久，才微微点了点头，“好吧。”
王序心中壹喜，赶紧让开壹点，好让她施展法术。
狐九站在原地，在公子的目光催促下，不得不运起法术，变出了画中女子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王序呼吸壹滞，已经说不出赞叹的话来了。
狐九穿白色纱裙的时候，他觉得她又妖娆又清纯，可现在换上这壹身衣服，他只觉得眼睛都像是粘在她身上壹眼，彻底移不开了。
可惜他自以为饱读诗书，竟无法用文字来描述眼前所见的美。
而壹边的狐九早就羞到了极点，见公子长时间没反应，忍不住抱起手臂遮住了胸。
“别遮！”王序见状，赶紧上前壹把拉开狐九的手，又觉得自己太过失态，轻咳了壹声，才故意装作壹副严肃的样子，指着画像道，“小九妳看，她的手腕上还有飘带，妳没有变出来。”
“哦，哦！”狐九赶紧又变出飘带。
“不对，还差壹点……”王序摸着下巴沈吟壹会儿，指着狐九纤细柔白的脚踝，“这裏，两个脚踝，再变壹双铃铛。”
狐九又变了壹串铃铛。
Ps.这……我的真?冷淡疏离的公子，他现在竟然走形成这样了！
我的手它不听使唤！
说好的来壹场纯真的罗曼蒂克呢岂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