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唐牧荑揉了下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还认得我是谁?”
“卫息城。”
男人对着镜子翻好衣领,头也不回,说:“真没礼貌,昨天可是我救了你。”他回过头来看她,“我看见你躺在街边的座椅上,要是在那睡一夜,今天早上就上报了,无名女尸。”
唐牧荑坐起身来,有些戒备看着他:“我不记得了。”
“撇的真干净。”男人走过去坐在床沿上,“昨天晚上你哭着喊着拉着我要我和你睡,这你都忘了。”
唐牧荑苍白了脸,睁大眼睛看他。
“真不记得了?”
男人摸了把她的脸:“身材不错就是瘦了点。”
唐牧荑朝旁边躲去,卫息城将手撑在她头侧不让她躲,凑过头去看她:“昨天都看过摸过了,还躲什么?”
唐牧荑咬着嘴唇看他,眼神中都是怒火。
卫息城用拇指按住她的嘴唇,轻声问她:“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男人?”
唐牧荑抬手打他,却被男人抓住手按在墙上,将她上半身挤在他和墙之间。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头,低头用鼻尖点她的脸颊。
他用力按住她的身体:“你别忘了你没穿内裤。再乱动,我就弄死你。”他声音带着狠戾,唐牧荑不敢相信侧眼看他。
卫息城笑:“怎么?不信?”说着松开按住她头的手,往她身下探去,面上依然温温柔柔,俊朗的眉目英气逼人。
“滚!畜生。”唐牧荑被他压住了腿动弹不得,感到男人摸到她的大腿,温热的皮肤触到有些凉意的手心,疯了般用头撞面前的人。
卫息城被她撞得生疼,不得不退开,唐牧荑拿起床头柜上烟灰缸朝他砸去。
卫息城坐在沙发上,面色凶狠看着面前的人:“嘶,轻点。”
唐牧荑重新拿了根棉花棒,沾了点红药水往他额头上混乱涂,神色不耐:“要不你自己来?”
卫息城眯起眼睛看她:“砸伤了人,还这么嘴硬。”他抬眼看了眼她的脸色,决定闭上嘴。
唐牧荑用力戳他的伤处,见他疼得咬牙切齿才松下手里的力气,正色道:“是你自己先吓我,不能怪我。”
“我已经和你道过歉,怎么老抓着不放。”卫息城修长如墨的眉毛皱了起来。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唐牧荑朝他翻白眼,“何况我们还不熟。”
“都一张床睡过了,还要怎样才叫熟?”
唐牧荑不回答他,只手上微微用力。
卫息城吃痛抓住她的手:“你别忘了啊,昨天可是你自己拉着我的手,说什么为什么不一起睡。”他抓着她的手不放,一脸嘲讽看她,“还刺儿刺儿的叫我,没被你恶心死,算我命大。”
唐牧荑迷迷糊糊记起自己昨天看见了世慈,想自己把他当成了世慈,被他这样说,有些窘迫起来。
卫息城看她红了脸低下头,竟然没有回他,有些吃味:“刺儿就是你弟弟?”
唐牧荑神色躲闪有些不耐:“关你什么事?”说着打开他的手,泄愤一样胡乱涂他的额头。
卫息城见她动作范围越来越大,心中警铃大鸣,捉住她的手:“我怎么觉的你越涂越开。”
唐牧荑挣开手,收拾手中的棉花和药水,正色道:“我好歹学医快两年,这点事总不会出错。你要是不信,可以去照照镜子。”
她的神情太过专注和严肃,让卫息城生出一种愧欠之心,他抬手摸了摸额头,笑道:“我没有不信你。”
唐牧荑又拿出纱布,卫息城制止她:“太小题大做了。”
唐牧荑“哦”了一声,在箱子中翻出创口贴,照着男人的额头比划了几下,神情好似为难。
“怎么了?”
唐牧荑摇了摇头,撕开创口贴贴在男人的额头上,末了还用手拍了拍,满足的笑了一下。
卫息城笑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给人做完手术。”
唐牧荑正低着头把东西按照原位放好然后合上箱子,没有看他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两人都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不出声。
“昨天怎么睡那种地方?”
“只是坐坐,后来有些困,没想到睡着了。”
她说得缓慢,没了笑容,又像哭的时候面无表情起来,卫息城心中一紧,问:“你要是没有地方住,可以到我这儿来。”他话刚说出口,就后悔起来,太麻烦了。
唐牧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在学校住的好好的,干嘛要搬出来。”
卫息城听她这样说松了口气,随口道:“那么晚还在外面晃,不安全,以后早点回去。”
唐牧荑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原来你真喜欢我。”神情为难艰涩地开口:“可惜你给我的第一映像太差,而且我有喜欢的人了。”
卫息城才想起自己原来在她面前装作喜欢她,如今早已失了意义,见她误会也没想解释,笑了笑装出失意的表情:“是啊,我多可怜,还被你拿那么硬的玻璃砸到脑袋。”
唐牧荑冷笑:“那是你活该。”说着站起身要走,“我要回学校了。”
卫息城把她送到门口。
她站在玄关处穿鞋,走的时候回过身,语气感激,“卫师兄,不管怎样,昨天谢谢你。”
卫息城站在那儿,双手插袋看她:“你好像有低烧,去买点药吃。”
唐牧荑回了声知道了,我一会就买,转过身出了门,小声地将门带上。
人走了,卫息城觉得空闲了下来,走进卫生间想看看伤势。
男人靠近镜子,再三确认了下,除了额头左上角贴了块创口贴外,额头正中心被红药水涂出了“王八”两字,色泽鲜艳,着力深厚,看得出是反复涂抹所致。
男人洗了把冷水,加了点热水,又用肥皂反复擦洗后,放弃地擦干额头,看来最近要少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唐牧荑走出公寓,才发现外面的世界早就一片雪白,路边的雪松被积雪压得弯下腰来,街边的屋檐上垂着冰棱。她搓了搓手心,后知后觉抖了下身体,天真冷。
到路边的药房买了点药和水,站在路边就着水吃药。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磨蹭地拿出来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