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短暂相交的一瞬间,她也就觉得心里有无比的满足。
她知道错,可是不能不错。
这一世如果错放他的手,她怕,会再也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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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陶之煜再醒来,天还是亮着的,丝毫没有半分意外,床榻边又是她守着他。
不论再累也不会喊,总是跟着他走前走后,老是嚷着要他休息,自己都不见得能好好歇息一般。
如今,又累得在他床榻边睡着了。
可是她的表情这样满足,熟睡时的表情这样甜,好似这样就够了。
这样守着他、守着陶家,就够了。
他动作徐缓地撑起身子坐起,她的睡颜就在他腿边。
他抬手轻柔地抚了抚她柔顺的髮,从来也不扎些华丽繁複的髮髻,就喜欢简单将髮绾起,缀上清丽的花儿就了事──若不是天生就是样貌极好,这素净的模样如何衬得起这女子的风情?
灼儿、灼儿,哥哥是真心那样喜爱妳。
只要妳开心,满山满园的金银珠宝还是满天的星子,只要妳想要,哥哥就愿意去替妳取来──只要妳开心。
若是真不想嫁,哥哥也不迫妳。
「要是不嫁,哥哥看着妳、守着妳──也好。陶家幼女陶灼华,没了父母亲,还有哥哥,还有人惯着。不碍事。」这一句,他状似喃喃,却又有几分更似承诺,许了她。
思及早前在古玩舖内遇到的那名男子,陶之煜细细思索了起来。
那人见着面生,想来是外地之人──这东阳城内多是奔走各国的商人,但那人身上肃杀之气那样重。
看来是有必要查一下。
能让灼儿那样害怕,但灼儿却说不认识他……
「……但她身负另一人十年夫妻情分,她若不还,对方必将世世追讨──永世不休。」
所以,是那人幺?
明明就是已经遗忘的儿时记忆,不知道为何,总是三番两次,出现在脑海里提醒他。
偶尔,竟也能回答他的疑问。
那声音魔魅而低哑,乾瘪而尖锐,每想起一次,心头就突突地跳。
陶灼华颤抖着身躯紧抱着他的画面又出现,纤弱的姿态让人怜惜,这心头,不由得又是一片疼惜。
他倾身,吻上她的髮顶。
一股清新的桃花香就这样进入他的鼻尖。
「灼儿不怕,哥哥陪着妳。这笔帐,妳不想还,那我们就用另一种方式还他就是了。」
陶家的女儿,有任性的本钱。
他陶之煜的妹妹,有资格。
他还记得那时他回答了什幺。
「她自己的姻缘由她自己决定!若她不愿,谁也不能逼她。」
对。
若她不愿,谁也不能逼她。
他不能,那人也不能。
除非她自己愿意,不然谁都不能。
包括他也是。
【桓宓?一世繁花尽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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