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在哪儿?!”
王芫没有回答,只是再次抚上他的头发,鼓励似的抚摸了一次又一次。那双养尊处优的手,以及手掌心传来的阵阵暖意,让雍山山紧缩的心慢慢舒张通常,让身体的血液继续循环。
他想起了幼时每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在种满鲜花的玻璃温房的长椅上,他枕着妈妈的腿,一边沐浴着阳光,一边感受妈妈温柔的轻抚。这种如梦似幻的感觉让他越来越沉迷,几乎忘记了他现在身在多么可怕的一个地方。
“妈妈……妈妈……”雍山山无意识地叫着,但胃部的灼烧感越来越明显,跟头痛并驾齐驱,所向披靡,而他像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鲸鱼,僵硬而悲哀。
他必须反抗,因为妈妈还在等他,林秦还在等他。
作者有话要说:完了我写成青春疼痛文学了一定是我最近听的歌有问题
写了一半了加油不要放弃:)
☆、第18章
“咔嗒。”
门终于开了,雍山山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但又突然睁开,像是突然间充满了力量,一下子爬起身,强忍着眼部的灼痛,四处搜寻着母亲的身影。
“妈妈!”他大声地叫喊着,像一条疯狗一样。这一刻,什么忍辱负重,什么委曲求全,什么卧薪尝胆全然被他抛之脑后,他就像是走火入魔一样找着他的母亲。抖开被单,掀开床垫……甚至还借着不太明亮的光线打开了马桶的水箱盖摸索了一遍。
路人脸起初被他吓了一跳,结果发现对方并没有逃走的迹象,反而像个还在吃奶的娃娃一样可笑地找着妈妈。他“哐嘡”一声,把手中插着勺子的不锈钢饭盆放在地上,嘲讽地说道:“赶紧吃饭,吃了饭你妈就回来了。”
雍山山疯狂高昂的情绪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戛然而止,他转过头问:“是真的吗?我吃了饭妈妈就会回来吗?”被灰尘和泪水沾染得脏兮兮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是那么的明亮,灿若星辰。
“当然,只要你听话你妈妈就能回来看你,但你要是不听话的话,这可就不好说了,毕竟她在我们手里可讨不了多少好处。”路人脸半诱哄半威胁地暗示着雍山山,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激动。
这可是这一批十个实验体中最先出现幻觉的。
雍山山奇异地乖巧下来,端起饭碗开始狼吞虎咽起来。饿了很久,他根本尝不出来饭菜是什么味道,只觉得香,因为饭量小而总是被戏称“猫食”的他今天竟然吃了满满一整碗,刮干净碗里面残留的米粒,吃完还意犹未尽舔了舔饭勺。他下意识地想要找纸巾擦擦嘴,发现没有之后只好粗鲁地用手指揩干净。
而他做这一切的时候,路人脸就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吃完饭的雍山山期冀地抬头看着路人脸,希望他如约把母亲还给他。
路人脸笑了一下,问他:“吃饱了吗?”和煦的语气却让人想起来即将挥刀的刽子手。
雍山山点了点头,他一点也不优雅地打了个饱嗝,胃部灼烧感缓解之后才慢慢觉得吃撑了。
“但是现在还差一步才能见到妈妈,你要不要做呢?”路人脸就像哄骗小朋友一样耐心地设下简单的陷阱。
雍山山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他现在也许是疯了,也许是心智幼龄化,虽然隐约知道这件事不能做,必须要反抗才可以,但和妈妈比起来一点也不重要。
“真乖。”驯狗的时候,如果狗做对了一件事一定要给它奖励。
“把你的胳膊伸过来。”路人脸继续说。
雍山山刚刚抬起胳膊,在看到路人脸手中的注射器时,理智仿佛回笼一般立刻收回了手臂。拒绝注射毒丨品的心理暗示起了作用,同软弱地寻求母亲庇护的本能在本就不大清楚的脑海内争斗起来。雍山山脸上的表情可谓异彩纷呈,狰狞扭曲。
路人脸等了半天,实在不耐烦了:“你不想要你妈妈了吗?!”
理智与本能的酣战正激,听到这一句,本能倏地暴起,想要压倒理智取得胜利,然而本能的性质却是软弱,是在遭遇强大力量前软弱地寻求庇护的本能,是懦弱,是胆怯,是屈服,是投降。
不能投降!
他还在等着我。
雍山山脸上浮现坚定之色,他看着门外没有另一个人,于是压榨着疲累的身体中最后的能量,猛地朝路人脸冲了过去,顶在他的肚子上,然后踉踉跄跄地朝外跑。
“抓住他!”路人脸捂着肚子气急了大吼道。
雍山山不知道哪里是门,在模糊重影的视线里飞快地判断,他看到了那扇通向外部世界的门,惊喜地冲过去,拉开门把手。
“咚!”
门在他眼前用力被合起来。
“你想往哪儿跑?”光头男阴恻恻的声音就贴着他的耳朵响起。
“啊!”敏感的耳垂冷不丁被湿滑的舌头添了一下,他惊呼出声。光头男趁势吻上了那张令他欲丨念纵横的嘴,与此同时,猥丨亵的手也顺着男孩的脊背色丨情地滑向臀部难以启齿的地方。
雍山山羞愤地挣扎着,他意识到光头男龌丨龊的意图,虽然明知反抗会引来恶人变本加厉的羞辱,但长时间的囚禁折磨使他已经没办法冷静应对这些问题了。就在他绝望的时候,路人脸气急败坏地制止了他。
“别碰他你这个变态!”
雍山山感到由衷的庆幸,结果路人脸下一句话让他颜色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