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以冲锋陷阵,战场立功的女将,既然荒谬为了不想给自己国家的主子侍寝,而一脖子吊死在了藏雨轩的寝殿内。
灵魂穿越而来,成为了新的夜卿若,却古灵精怪的反而引起了武则天的注意。
“充仪娘娘,奴才劝您还是回宫吧!一会陛下来了,知道您大闹藏雨轩,发起火来,奴才们最多也就是被仗毙,但是娘娘您可是会失宠。”小桌子和小凳子是藏雨轩的管事太监,两个人一起管理藏雨轩的大小事务,明面是这样的,实际上真正管着藏雨轩上上下伺候宫人的也就是小桌子,小凳子不善言辞,忄生格沉稳安静,更多的时候是沉默的跟在小桌子身后帮忙,或者是跟在夜卿若身边伺候着。
知道夜卿若死了,小凳子一改之前的很少过问经手藏雨轩的事情,反而变得手段狠辣无比,不管是哪个宫里的,只要想要伸手进藏雨轩,小凳子都会让对方有来无回,还会被牵连到武则天面前,被武则天扔给淑妃处置。
对小凳子来说,夜卿若是主子,也是恩人,更是家人。
他原本并不是藏雨轩伺候的宫人,而是藏书楼一个打扫的太监。
那个深秋的日子,下了一天的冰雹,藏书楼因为里面收藏的都是各种古籍,还有很多名人字画,所以根本不能点火烧炭取暖,只能多穿一些衣服防寒,可是身为一个微不足道,后宫中最低微的小太监,他可以穿的厚衣服也实在不多,何况穿的多了,干活的时候手脚就会不灵便,会被管事太监打骂,所以他也只能穿着里面只有一层旧棉花的棉衣,套着灰蓝色的太监服。
冷的哆里哆嗦的一边抖着肩膀,一边用冷水洗干净鹿皮抹布,擦着藏书柜子的格子。
那个将近晚上的下午,他遇到了改变他一生的人,一个穿的比他还要少的白衣女子,那个女子穿着一身素白,银丝走线绣着花纹的奇怪衣裙,她的衣袖和他从出生到现在见过的都不同,不是宽大的衣袖,而是很小的的袖子,看着虽然精致,却也觉得怪异。
他那个时候不叫小桌子,叫元一。
因为天冷,他的手有些不听使唤,不小心自己的胳膊就碰到了一摞摆放整齐的书卷,咣当一声,那一摞子的书卷,就从书架上掉了下去,把那个人埋在了书卷下面。
当他手忙脚乱的从梯子上趴下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被处罚的准备。
可是他看到的不是经常来藏书楼看书的国师大人,而是一张陌生的脸孔。
容颜姣好,五官虽然称不上绝色,但是长在这个女子的脸上,却有着倾城姿色,眉眼间带着些许的自信和独立的傲然。仟细的骨架,趁着她身上的白色长裙,带了一抹疏冷文雅的气息。
在藏书楼伺候了三年,他知道这藏书楼不是一般人可以进来的,所以但凡是能在这个藏书楼出入的人,必然是有身份,而且很是得陛下信任欢心的人。
因为自己的过失,而砸到了人,被拖出去打一顿板子,是逃不掉了。
硬着头皮来到那女子身边,双膝跪地叩头“请主子责罚。”
“(⊙o⊙)啊!”女子刚才从砸下来的书卷里冒出头来,就看到跪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太监低着脑袋。
楼上的声响惊动了楼下记录的管事太监,管事太监带着几个小太监跑了上来,杂乱的脚步声渐近。
“宁妃娘娘,您没事吧?”管事太监见被书卷活埋了一样,就露出个脑袋的夜卿若。
一惊非小的,连忙回头对身后的几个小太监道“小兔崽子们,还不去把书卷搬开,扶宁妃娘娘起来。”
跟在管事太监身后的小太监,手忙脚乱的跑过去,把书卷拿开。
“没事。”夜卿若没有用人扶,而是自己站了起来。
“把那几本书找出来,送到国师那。”夜卿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顺着楼梯走了。
后来,元一,也就是小凳子,才知道,夜卿若根本就没把被砸的事情放在心上。但是夜卿若不放在心上,可不代表藏书楼的管事太监没有把事情放在心上。
宁妃娘娘可是宫里最得宠,而且名副其实的娘娘。平日里陛下捧着都怕摔着,含着都怕化了,现在既然在藏书楼被东西砸了,这还了得。
虽然宁妃娘娘没有追究,可是那可不代表心疼娘娘的陛下不会怪罪。
于是元一理所当然的就被管事太监命人十分用力的打了二十大板。
巴掌粗细的大板子,板板见血的打在屁股上,可想而知,二十大板下去,元一的小命也就没了一半。
即便如此,元一第二天还是不能误工,要继续去藏书楼打扫的。
本就受冻,加上又被打了一顿,身上有伤,却没有药,当晚元一就高烧了,隔天伤口当然发炎了。
半月之后元的伤口溃烂,裤子上都蹭上了黄色的脓水,整个人烧的说胡话,可是只要他没死,他就要去藏书楼工作。
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会摔倒,因为屁股上被板子打的伤,所以佝偻着身子,每走一步都会牵动伤口,疼的钻心,若不是他求生的意识强烈,大概早就死了。
他又看到了半月之前被自己砸到的女子,那个被管事太监成为宁妃娘娘的女人,据说是宫里现在最得宠的女子,可是在那女子身上完全看不出来她是陛下的红人。
和半月之前一样,还是一身剪裁怪异的立领上身很瘦,勾勒出了娇好的身形发育,细腰,长腿,膝盖以下好像是波浪般的层次落地纯净白衫。
脸上的神色淡淡的,似乎是因为自己走路的声音有些大,打断了她看书,她只是轻轻地挑了挑眼,继续低头翻看她手里的书,散着的长发挡住了她的眉眼,看着清冷的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他在后宫里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一个妃子,虽然这个人也是妃子,可是和往日里见到请安的妃子完全不一样,这个人的身上多了一种淡然到近乎木然冷漠的气息。
他忍着屁股上时不时传来的疼痛,艰难的移动着步子。
夜卿若原本翻看着书的手停顿了一下,皱眉,吸了吸鼻子,抬头疑惑的看着他“你受伤了。”不是疑问句,更多的是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