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以身相许!对,就是以身相许。
她深深的认为自己要以身相许来报答那位哥哥,只是后来她想到自己根本不晓得那少年是何方人士,这以身相许的伟大报恩计画便不了了之。
「白羽,你没事吧?」夏苹珉见白羽一脸血色尽失,担心的问到。
「没、没事。」她朝她微微扯了扯唇角。
「有哪儿不舒服一定要说啊。」她嘱咐到,接着指着身旁的一名男子,年纪看上去接近不惑,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这是你大师兄严义。」
「大师兄好,我是白羽。」白羽暗自佩服到,还真有人拉得下脸面同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人拜师学艺啊!夏凌绍好生厉害!
「再来这位是……」夏苹珉见男子伏在案上睡得香甜,她上前巴了那人的头。「起来了!现在什幺时辰你还在睡!真不知道我哥哥怎幺会收你作为徒弟!」
男子抬起头,睡眼迷濛道:「昨晚一画就画太晚了……」
白羽在一旁饶有兴致的望着这一幕,却在看到男子的面容时惊愕道:「段、段思谦?」
男子闻声才反应过来这儿还有另一个人,他望着白羽,半晌怔怔道:「……白羽?」
「哎呀,你们认识啊,那就不需要介绍了。」夏苹珉笑道。
「你、你怎幺会在这儿?」白羽指着段思谦颤颤道。
「我、我才想问你怎幺会在这儿呢!这里不是只有男——」这厢话未毕,白羽便硬生生的打断:「哎呀真是好巧啊!原来你也在这儿学画啊!」她坐到他身旁,一手搭向他的肩,灿烂笑言。
她的身子挨向他,在他耳畔低语:「等会儿再同你说。」
白羽说毕后便跑去找严义打招呼,只留段思谦一人怔怔的待在那。
说到这段思谦,同白羽的关係就如同烤熟的鸭子一般,熟悉得很!
段思谦是长安城一个富商的儿子,好巧不巧,那段老爷把自家宅邸建在长安知县,也就是白羽他爹的府邸旁。以至于白羽和段思谦三不五时便会打一次照面,久而久之便相熟,每每都玩在一块儿,真可谓标準的青梅竹马。
段思谦比白羽大上了三岁,在二年前,白羽突地寻不到他的蹤影。段家说,他出门游历去了。因为他的游历,害她那两年觉着自己的人生甚是无趣,没有人同她玩耍,闯祸了也只有自己一个人被骂。
更重要的是,彼时白羽正值荳蔻年华,成天被逼着在家中学习如何成为一个人人口中称羡的大家闺秀,几乎到了足不出户的地步,很是煎熬。起先段思谦还会把她从家中偷出去,两人一块儿爬树、斗蛐蛐儿、逛大街,很是快活。可段思谦这一走,白羽只得成天闷在家中,对着家门外的世界很是嚮往。
只是没有想到,段思谦这一游学,竟是游到了夏凌绍门下学画!
「我说,你怎幺会在这儿啊?」段思谦一脸疑惑的打量着白羽这身男子的装扮。
「学画啊。」她直接丢出三个字,简单又明了。
「妳不是女的幺?何时改行当男的了?」他从袖中摸出一把摺扇,用扇柄轻轻的挑起她的下巴。「不过我看妳这副模样,完全不像个大家闺秀,还是当男人好了。」
白羽闻言,皮笑肉不笑的用指尖把那摺扇移开:「真是谢谢你了,两年不见,你何时学会调戏别人了?还是调戏我这个男子。」她顿了顿,偏头故做深思貌。良久,下了一个结论:「莫不是断袖了吧?」
段思谦的脸色白了一阵又青了一阵,很是精彩。
白羽从他手中抢走那把摺扇,拂袖扬长而去。
良久,只闻身后一阵愤怒的声响:「妳才断袖!妳全家都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