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权轻咳了两声,儘管他现下心里也是不舒坦的,还是尽量敛着自己的情绪,「解释一下,妳为什幺会是现在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乔筱澄并没有回答顾以权,好像从方才她一沾桌子之后,就晕乎乎的趴在桌上。
「难道是宿醉?」顾以权俯身凑近乔筱澄仔细的瞧了一会儿,「看起来不像啊。」
若是乔筱澄听见了估计会马上爬起来扔给他一记眼刀,不是谁的生活都像顾少一样这幺放蕩不羁的好吗?
顾少大概忘记了,乔筱澄从始至终就不是和他处在同一个世界的人。
顾以权正想说她几句,发现她彻底无声了,他大胆的凑得更近一些,近到几乎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睫毛。
乔筱澄像小猫一样趴睡着,呼吸清浅,恬静的睡容让他不捨得扰,顾以权只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动作极轻。
顾以权小心的捋了捋乔筱澄耳畔的几缕髮丝,唇边不自觉得扬起微笑,此刻眼里满满的宠溺骗不了人。
顾以权敛起温柔的神情,朝乔筱澄后方的苏颖涵吩咐,「老师如果问起,妳就说她身体不舒服。」
苏颖涵不敢多说什幺,连忙点头答应。
顾以权将外套披在乔筱澄肩上,还细心的替她拢了拢,随之转身离开。
全程目睹的苏颖涵几乎不相信方才那个温润少年是顾以权,其他人更是一脸活见鬼的表情。
苏颖涵身为乔筱澄最亲近的朋友,她大概也猜得出顾以权对乔筱澄那一点小心思。
她是不大反对的,顾以权虽然不是谁都惹得起的,但乔筱澄偏偏就是治得住他。
至少,这幺温柔体贴的顾以权,只会在乔筱澄面前出现。
苏颖涵始终觉得,要让这个从小被人伺候惯的顾少爷,放下身段并且费尽心思去哄一个人,该有多难。
或许,乔筱澄就是能让顾以权打破所有原则的那个例外吧。
乔筱澄再次醒来时却发现教室里空蕩蕩的一个人都没有,她睡醒正懵着。
顾以权一进教室便看见乔筱澄呆坐在位子上揉眼睛,不自觉地笑出声。
「还不走?妳已经在这里睡一整天了,还打算再睡一晚?」顾以权带着有些揶揄的语气说道,边缓步走到她身侧。
「放心吧,老师没说什幺。」见乔筱澄还没醒过神似的,一脸呆萌的盯着他,他管不住自己想捉弄她的心思,「我说妳只是宿醉,头疼需要睡个几节课。」
乔筱澄听闻他这幺一说,小拳头就招呼过去了,他连忙往旁一躲,眼明手快的捉住她手腕,「我骗妳的,我随便说妳就随便信?」
长期维持趴睡的姿势让乔筱澄手有些痠麻,一时也没法挣脱。
乔筱澄用那小眼神哀怨的瞅着他,顾以权立刻心软了,旋即鬆开手。
没想她反手一捉,狠狠的捏了一把他的手腕,虽然算不上疼,可见她又得逞了实在是不甘心。
所谓一物降一物,畏惧他的人何其多,偏偏他就栽在一个小女子手里。
乔筱澄低眉窃笑,散在肩后的长髮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垂落到颊侧,顾以权静静的凝视了她许久,直到乔筱澄抬眼迎上他的目光,他才装作没事一般的转移视线。
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红印子,语气无奈:「生气就动粗这一点妳要是能改改就更好了。」
当然,顾以权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管乔筱澄是怎样,是乖巧听话,是清冷淡漠,而或泼辣强悍,他都喜欢。
乔筱澄微瞇着眸子,清浅一笑,反唇相讥,「这一点自然是跟您学的。」
开玩笑,一言不合就开殴的难道不是您顾大少吗?
见乔筱澄笑得格外惑人,顾以权亦勾唇笑得邪肆,凑近她低声道:「所以,妳这算是夫唱妇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