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7）

秋末的一场冷雨，褪尽了仅存的一丝暖意，冷得让人直打哆嗦。

难熬的寒冬提前莅临了。

乔筱澄不知道自己是怎幺拖沓着步伐离开的，她走到外头时，顾以权已经等在那儿了。

「妳总算是出来了。」顾以权一见着来人是她，满脸欣喜的迎了上去，「妳比得怎幺样？」

他期待着乔筱澄笑意盈盈的沖着他说自己得奖了，他一定会为她感到自豪和骄傲。

只是，乔筱澄并没有想像中那样喜悦，反而默不做答，甚至不太愿意和他有眼神交流。

静默许久，乔筱澄才淡淡的询问出声：「你是在等我吗？」

顾以权一直在等她发话，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回答了，「不然呢？还能有谁？」

她似笑非笑的回答，「这可不好说。」从头到尾愣是不去看顾以权。

顾以权觉出她不太对劲，皱了皱眉，「妳这是怎幺了？」

平时的乔筱澄说话不会这幺怪里怪气的，她肯定发生了什幺事。

乔筱澄深深闭了眼，索性直接把心里困扰着她的疑惑解开。

「我问你。」乔筱澄走近他，像是急切的需要确认一件事实一样，「你是不是和莫湘柔有过约定？」

乔筱澄慌张得没办法思考，抓住他大衣的袖子，她攥得有些狠，衣料已经皱了，「关于这个比赛，你们交换过什幺条件，对不对？」她手指关节处微微泛白，她也明显感觉到指尖在发颤。

「妳......怎幺知道的？」顾以权为她这不寻常的举动所惊，连带着话都说不好了。

所以他承认了，是吗？

就这幺大方的承认了。

她带着一丝希望或许他会否认，哪怕寻求一点安慰也好。

没想还是被他亲手摧毁了。

顾以权不明所以，一脸疑惑，「是莫湘柔和妳说的？」

乔筱澄鬆开了手，无力的垂在了身侧，整个人像个洩了气的皮球似的。

「我不是故意瞒妳的，我也打算在妳比赛完之后告诉妳。」顾以权见她面色恹恹，连忙捉住她的手，「怎幺了吗？是不是比赛不顺利？」

乔筱澄不着痕迹的抽开手，蓦地朝他笑得古怪，「顺利吧，结果也算是顺你的意了。」

顾以权完全不能明白乔筱澄话里究竟是什幺意思，甚至他对乔筱澄突然转变的态度感到迷茫。

乔筱澄不再多说，直接掠过他，抬起步子离去。

顾以权被她这莫名其妙的态度给搞得有些窝火，沖她背影喊着，「乔筱澄，把话说清楚。」

乔筱澄置若罔闻。

「妳给我站住。」听着他的语调，心口的火已经憋到嗓子眼了，乔筱澄却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

她在想，这样硬着脾气逆了顾以权的意不知道会是什幺下场？

还能比现在更惨吗？

顾以权大步一迈追上了她，见她丝毫不搭理径直往前走。

顾以权来气了，一把拉住乔筱澄的手，她被拉了这幺一下不得不停住。

顾以权绕到她前头两手按在她肩上，拧着眉逼视她，「话不说清楚妳别想走。」

乔筱澄挑了挑眉，笑得一脸无谓，「你不是一直和莫湘柔待在一起的吗？怎幺？不用等她反而跑来追我？」

她倏地敛去了笑，眸光倾刻黯淡了下来，「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还管我做什幺？」

「我得到什幺了？我只知道妳一见我就嘲讽了我一顿。」顾以权咬了咬牙，他是真不愿意对她大声说话。

没头没脑的被乔筱澄发了好大一顿脾气，他总算知道受委屈是什幺感觉了，他活到现在十余载，这是头一次。

「你还要说什幺？我可以走了吗？」乔筱澄凉凉的瞥了一眼被他紧扣着的手腕，示意他放手。

顾以权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用宽慰的语气同她道：「我想说，输了不要紧......」

若他猜得没错，乔筱澄会这幺丧气绝对是因为比赛失利了。

「你真的觉得不要紧吗？」乔筱澄试图从他的眼里看出什幺，一丝愧疚也好。

只是看久了却被氤氲的水气模糊了视线，什幺也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