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隐约有些事情变得不一样了,当初她想避着顾以权,是避也避不了,现下是想见却见不着。
如若他真过回了从前的生活,无疑是再次将他自己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不满他的人只怕会再次揭竿而起。
乔筱澄对他所做的事情感到深恶痛绝是一回事,可她也不能否认他就这幺彻底在她的视野里消失无蹤,让她感到心慌。
许是乔筱澄日夜忧思,最近晚上没能睡上好觉便罢,又被这酷寒的天气给冻着了,感冒了也不是什幺稀奇事。
为此她特意取消了这几日吉他社的练习,社长自是不会多问,爽快的准了。
乔筱澄病得突然,拖了几日也没能好转,已然凄惨至此,殊不知老天有意戏弄她似的,成功诠释了何谓屋漏偏逢连夜雨。
没取伞的乔筱澄此刻站在廊子里,望着那瓢泼而下的无情冷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要是冒雨冲出去,只怕要病得更重了,可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总不能一直在这儿待着。
乔筱澄也想过乾脆和别人搭把伞,可难道要她一个一个逮着人问是不是和自己同路?
在这风口待了太久,孱弱的身子禁不起折腾,乔筱澄只觉额角突突的疼,脑袋晕乎乎的,浑身都使不上劲。
突然一双大手扣住她的肩,轻轻将她揽进怀里,她来不及作出反应,已经稳稳的落入那人怀中。
迷迷糊糊的抬眸望上看去,竟是她许久未见却日日念及的人。
「我知道自己不该出现。」顾以权眸中蕴藏的情绪混浊複杂,有担忧亦有思念,瞧得最真切的是那一如既往的深情,「可我就是放心不下妳。」
「多大人了能把自己整得一副病殃殃的样子,真不让人省心。」他的语气没有并责怪的意思,关心则乱,难免唠叨了些。
见乔筱澄双手抵在身前有意挣扎,顾以权睨了一眼,软下了声和她商量,「妳在生病,听话。」
顾以权再次将她拢进怀里,另一手也没闲着,连忙撑起了伞。
对于顾以权突然出现,儘管乔筱澄心中惊疑,却也没问出口。
沉默了一路,终于听得顾以权开口,「几日不见,妳生病了。」他慢悠悠的接了下文,「我想我大抵也病入膏肓了,妳是感染风寒,我是思念成疾。」
「我曾经想过,待在妳身边是对妳最好的保护。」他的怀抱厚实而温暖,彷彿真能替她挡风遮雨,可他却没能真正做到护她一世无恙。
「至少在我的羽翼底下,妳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谁见着妳都要敬妳三分。」顾以权想起身边那些俯首称臣的人,谁对乔筱澄不是一口一个「橙子姊」的喊,隐隐发笑。
很快的,那半晌的欢欣稍纵即逝,他的笑容蓦地转为涩然,「可我现在也知道了,继续待在妳身边会给妳带来更多的困扰。」
「我尝试着想过回没有妳的日子,但我发现,这日子真难熬。」顾以权顿住了步子,侧过身子凝视她,「我就问妳一句,妳还要不要我走?」
乔筱澄微愣,抬起如墨般的双眸和他对视。
顾以权抬手轻轻摩挲她的颊侧,温声询问,「妳真要我走吗?」
理性和感性在拉扯,硬生生将她的心撕开了一道口子。
心软是她最大的致命伤,面对这样的顾以权,她几乎无条件妥协了。
算是她怕了,她真做不到不计前嫌,她更做不到和顾以权不再相见。
谁让他一不在,她一忆起的全是他的好。
乔筱澄指尖微颤,抓住他的袖口,「别走了。」
因着感冒的缘由,她说话时鼻音还挺重的,无端生出了一丝怜人的意味,「以后都别走了。」
我不需要你和我道歉,也不需要你的补偿。
你能待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就好,哪里都好,别再轻易消失了。
【果然匆忙赶出来的全是渣更,日后还会再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