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不是插画家吗?成天在家里工作。」蔡哥接得很顺。
苏心颐瞪大眼,他怎么知道这个?
蔡哥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抱歉,我调查过妳,是妳们大厦里的人说的……」说完,他又弯腰鞠躬恳求道:「所以心颐……不,我尊称妳一声大姊、姑奶奶,我给妳下跪,求求妳答应我一生一次的请求!」
「别跪了,你就只有这招吗?」苏心颐看穿蔡哥的招数了,挥挥手道:「你们走吧,我这里又不是可怜动物收容所!」
把被疯狂粉丝残害、又无家可归的人丢来她这里算什么!
江柏翼原本就没打算听蔡哥的话住下,所以当苏心颐喊出她不是佣人时,他心想让她逼蔡哥打退堂鼓也好,岂料她竟说他是可怜动物?
她是觉得他出车祸、还被男人偷袭很可怜,还是蔡哥向她下跪、拜托她收留他,让她觉得他很可怜?
少瞧不起人了!他才不屑被她照顾……等等,他要是一走了之,岂不是趁了她的意,让她成功撵走他?
不,他要挫挫她的锐气──
江柏翼突然自沙发上站起,迈起修长的双腿朝苏心颐走去,盯着她认真地抛来一句,「我睡哪里?」
「什么?」苏心颐真不知他在讲哪国的话,他不是也很反对蔡哥的提议吗?
「我要住下来,要睡哪?」他再问了一遍。
苏心颐看他是来真的,瞪大眼,「江柏翼,你在发什么疯?你怎么可能会想住我这,不可能的……」
蔡哥对江柏翼的发疯可是乐见其成,以为是他想通了,高兴地猛点头。
「我们是夫妻,住在一起很正常。」江柏翼越过她,径自找起房间,握住门把,欲打开眼前这扇门。
「我们才不是夫妻,不是说好了是假结婚吗?」苏心颐扣住他的手臂,阻止他进入她的房间,一字字慎重且咬牙地提醒他道。
江柏翼瞟了眼她扣住他的手,然后往上游移,定在她那张挫败的小脸上,缓缓绽开得意的笑。
「但,我们的结婚证书是真的。听好,从今天起,我要执行同居义务。」
隔天早上,江柏翼的行李被搬家公司载来了,有床、按摩椅、电脑桌,还有林林总总大小不一的家具,但都被苏心颐退货了,理由是他的小房间塞不下那麽多家具,她只能让他留下床、衣服和笔电。
江柏翼怕家具全搬进来他这小房间,他会没有地方走路,不得不同意,事实上他有床睡就不错了,他的房间原本是闲空荡荡的和室呢!
「这种地方怎麽能住人?」江柏翼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说。虽然蔡哥帮他打扫好了,他还是觉得这房间有股难闻的尘螨味。
到底他意气用事地决定住下做对了吗?
咕噜咕噜……
听到从肚子里传来的声音,才愕然发现他从早上搬来这里到现在,他已经发呆了三个小时,现在都中午了。
江柏翼下床想找吃的,忽然想到他还有个「老婆」在,干嘛不指使她?
一有这个主意,他来到他隔壁的房间,敲了下她的房门。
没反应,他继续敲,终于,他听到走动声了,房门也在下一秒开了,他直接发号司令道:「中午了,我要吃……」
「饭」这个字他卡在喉咙,因为他被吓到了。
她这是什麽德行啊?竟穿着一身比海绵宝宝t恤更糟、严重起毛球的黄色运动服,一双眼还布满疲劳血丝地瞪着他,她真的是个女人吗?
「干嘛?」苏心颐画稿画得好好的,被打断已经很不爽了,再看到江柏翼那张脸,满肚子的不耐与怨愤更写在脸上。
到现在她仍不明白,这男人为什麽要改变心意住下?而且还为了达到目的连执行同居义务这鬼话都说了,他最好别冀望她会当他是贵宾招待!
江柏翼知道她还在为了他强行入住而生气,也不跟她计较。
「中午了,我要吃饭。」
苏心颐打发他道:「冰箱里有吃的。」她还有好几张图没上色,没空吃饭。
江柏翼蹙着眉,揣测着她说这句话的用意。她是不打算煮给他吃?
苏心颐看他仍杵在门前,不耐烦地道:「冰箱里有义大利面,你自己挑喜欢的,用微波炉加热几分钟就能吃了……微波炉你会用吧!」她讥笑似地加了句。
她看他仍杵着,没有走的意思,也不管他会不会用微波炉,烦躁地喊道:「白天我要画图,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之间别来吵我!」砰!她大力地关上房门。
江柏翼瞪着房门,脸色愈来愈沉。
这女人,竟因为她要赶画稿就要他自行解决午餐?她都不饿、不吃饭吗?她说的义大利面,该不会是微波食品吧?
打开冰箱,果然如他想的,全都是一盒盒纸装的微波食品。
江柏翼一向重视健康饮食,不爱吃罐头或微波食品,他不死心地打开冷藏柜,试图找出青菜等新鲜食品,但……没有,连颗蛋都没有,只有排排放的罐头和咖啡,这女人是从不下厨的吗?
江柏翼肚子饿,也没力气拒吃了,随手拿了两盒面微波,因为右手受伤的关系,他用不习惯的左手拿筷子吃,吃了好一会儿才吃完。
吃完后,他顺手收拾,再去了趟厕所。
当流水声哗啦哗啦响起时,他洗着手,不免感叹这屋子只有这麽一间厕所兼浴室,浴缸小到连脚都塞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