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大祭司来了!”木恒隔空传音道。大祭司来的那么突然,仿佛是唰的一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与迹象。
“大祭司!”木恒低头叫道。
“低着头,声音却不低!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看看教主‘一本正经’的样子呢?”大祭司的声音很轻,仿佛是风擦着他的耳迹而过,却让人心生寒颤。
木恒低着头,没有说话。大祭司似乎很看不惯他这般作揖的姿态,伸出一只苍白如纸的手,捏住他的下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很不屑,似乎又愠怒的声音,“哼!”
木恒始终低着头,大祭司一甩衣袖,大步走进梦幻樱的房间。大祭司不管去哪里的房间,从来不用手推门。他所到之处,门会自动打开。木恒知道这是因为大祭司的念术很强,灵力很强。
先前被训斥的难受与不安,被大祭司大步入屋的气势通通压住。木恒握紧了双手,如果什么时候,自己的功力什么时候能炼到,不用双手便能来去自如的地步,那么便能保护教主不受一点伤了。
大祭司看着安然坐在桌前饮茶的梦幻樱,目光透过重重纱帐,看到了躺在床上,面染红晕的许风流。
“大师父撇开众人来寻我,可是有要紧之事?”梦幻樱在自己的对面斟下一杯茶。
大祭司瞥了梦幻樱一眼,坐到他的对面,“我是想告诉教主,众人已回。教主有什么紧要的事说与我便可。”
“看来大师父已经猜透了我的心思,还告诉众人我将离教去江湖游荡一番。”
“猜我的心思一直是你的强项,那么你也应该知道他们究竟同没同意。”
梦幻樱给自己斟了杯茶,“只要大师父同意便行。”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大祭司伸手捏住茶杯,“你若是走了,教中事务就得落在我肩上。我就要闭关了,你能在明年春天前赶回来吗?”
“冬即至,我需要抓紧时间赶路。立刻便出发,大师父可有什么要交代的?”梦幻樱喝下杯中的茶,“我要带上画白。”
“记住你是灵语花教的教主,你的言行举止代表我教的形象与地位。”大祭司也饮下杯中的茶,“画白前日刚产下一女,身子弱着呢。让樱与你们同去罢!”
“画白一直是由木恒照料的,此番他也是去不得的。”大祭司不动声色地补了一句。
梦幻樱点点头,“此去无定数,若我功力尚未恢复时,遭遇暗杀,以木恒的身手只会害了自己。这亦是我不愿看到的。”
大祭司看了梦幻樱一眼,“处理好自己的事!”
木恒看着大祭司拂袖离去,便猴急地进屋。“教主!”
“备好马车,我即刻动身!”梦幻樱道。转身向重重纱帐之内走去。
许风流早已起身,碍于大祭司的存在,一直待在床上没有下来。此时见梦幻樱进来,便穿上鞋,挑开纱帐出来。
“风流,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梦幻樱扶着他,趁机用手揽住他的腰身。
“没有。”许风流道。随着梦幻樱想屋外走去。
风流阁外,木恒站在马车旁等着众人。月悬天际,星辰稀落。风流阁前灯火通明,向往光明的飞虫们在如此明亮的灯光的吸引下,纷纷而来。
梦幻樱和许风流坐上了马车,樱圣女方才嚷嚷着从阁里跑出来。
“幻哥哥,等等吾!等等吾!等等吾……”
樱圣女一阵风似的钻进马车内,看了看许风流,又看了看梦幻樱,樱圣女觉得无聊,掀开车帘,对着浑身上下挂满了瓶瓶瓢瓢的源喊道“源,你快点!快把要给我,不要弄坏了它们。”
梦幻樱无意间的一瞥,瞧见源身上的那些瓶瓶瓢瓢,登时冷下了脸,“樱,你把我房内的药材都带来了吗?”
樱圣女高兴地回头,道“当然!瞧瞧你们,出来是吗也不带。源说了,带着这些有利无害。没钱的时候,卖几瓶药,还能维持一顿饭。”
许风流想着这是梦幻樱教中的事,便低了目光,掀开另马车一边的帘子。茫茫黑夜,清冷的月光孤独地挂在天空,群星渐隐,冷风似有若无地吹动树梢的叶子,人意已定。
黑夜其实并不可怕,只是有些人把它渲染的很恐怖。黑夜是很静的,因为它知道它的静能让你从另一个角度来审视这个世界。这个已经不太平的世界!
“卖几瓶?”梦幻樱冷声反问道,“你和源打算卖几瓶?胆大的过分了罢!”
一声叱喝,让沈尽在黑夜里的许风流也是一惊,然而他并没有回头。此时回头,于事无补是其次,关键自己压根无法可说。
樱圣女没有说话,咬着唇看向望着车外的许风流,眼睛一闪一闪的。不知是害怕,还是知错。
“教主不要怪她,都是我的错!”木恒挑开车帘解释道,“樱圣女问我要带些什么?木恒以为教主此番置身江湖,比不得在教中清闲。定会遇到不少伤害,倘若教主受伤了却没有药在身,实在危险。而且……”木恒顿了顿,“木恒不能陪教主一路,放心不下。”
梦幻樱看了眼一直低头陈述的木恒,道“你回去罢!”
“教主?”木恒抬头望向端坐在轿内的男子,神色安然,看不出是怒还是什么。
“照顾好画白!”梦幻樱道。
“是!属下遵命!”木恒说完,便入了风流阁。
梦幻樱看向面露忐忑的樱圣女,道“樱,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