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笑了笑,“我得活着。总哭也不是个办法。”
林瑞安不敢想象一个接连失去丈夫、孩子和光明的女人是如何熬过这些年的。
她要靠什么支撑、有着怎样的信念才能活下去,活成现在的模样。
“林先生也是移民吗,二代移民?”她问。
“准确的说……不算吧,我父母是跨国婚姻。”林瑞安说,“我出生在芝加哥,也回国居住过。”
“中文讲得真好听。”她称赞道,“小璨学说话的时候我也教他来着,不许他忘记母语。”
林瑞安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小璨”指的谁。
“您还记得他的出生日期是几月几号吗”
盛敏柔放下杯子,林瑞安注意到她的双手有些忐忑地交握在了一起。
"十二月二十二号”她答得很果断,这话像是早就做好准备守在她嘴角,只等她说出来的这一天:“夜里,晚上九点多出生的……A型血,项涟上写得有……”
林瑞安放下了茶杯。
盛敏柔听他缄默无言,实在按捺不住地问:“小璨他……现在好吗?”
十二年。这是她十二年来魂牵梦萦的灯,照亮她,让她不惧前半生的残缺和后半生的黑暗。
数不清的日日夜夜,她向上天祈祷,她愿多行善事,为她的孩子积攒福报,后来她学着放下了,把她的孩子当成了精神寄托,在她心里长大,像她盼望的那样。
她知道她再也不能看见他,对他说了那么多无法传达的话,而最终能够问出口的,只有这句“他现在好吗”。
“他……”
林瑞安停顿住,出神地望着她身后被树叶遮住一角的落地窗。有那么一瞬间,盛敏柔侧脸的一个角度和崔璨惊人的像。
他说:“他很好。”
——我欺骗过他,也保护过他。
“身体健康,没有疾病困扰。模样也漂亮,是个帅气的小伙子。”
——我让他放下枪和提防,教会他读书,做饭,礼节,融入社会,与人交往。
“懂事,自律,是非分明,不太爱说话,但是很稳重。”
——而他教会我虔诚,“忏悔,信任,付出,和毫无保留的善良。
“是非常出色的人。”
——我很爱他。
是因为遇见了他,我才迫切想要弥补余下的人生,反省我撒过的谎,犯过的错,可我的前半生是光鲜之下腐烂的败絮,我洗不干净,给不了他清白的曾经和磊落的未来。
我甚至和伤害他的人没什么两样。
“真好啊……”
盛敏柔看不见面前肩膀微微颤抖的男人,如同描述中的男孩儿此刻正站在她面前,一抬手就能碰到,果真像林瑞安说得那样,长成了一个品行优秀的人。
她如释重负般地轻叹:“真是太好了。”
林瑞安慢慢松开了咬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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