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肖洛菱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边流泪一边帮冯鸣语包扎伤口。
冯鸣语慌了,“洛菱,我错了,对不起。洛菱……”
肖洛菱轻轻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冯鸣语按住她的手,抱住她说,“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求你别生气,求你了。”
肖洛菱闭上眼睛,泪如泉涌。
☆、你生气我也粘着
肖洛菱一路上表情不冷不淡,不悲也不喜,冯鸣语知道自己错大了,可是肖洛菱就是不理她,她有些焦灼。
“洛菱,到前面咱们就歇歇脚,那里是个小镇。”冯鸣语掀开帘子道,扭头看肖洛菱,她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
冯鸣语扁扁嘴,走到马车前,坐到马车夫的旁边。
车夫笑呵呵地道,“大人,怎么坐到前头来了?是不是车里太闷了?”
冯鸣语不紧不慢地说,“大哥,你可认得尉迟敬德?”
“他是太宗时期的一员大将。”马车夫道。
“嗯。”冯鸣语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有一天这个太宗闲来无事就问尉迟敬德,人家都说你要谋反了,可有此事?没想到这尉迟敬德说,对啊我也听说我要谋反了,想我当年年轻的时候随陛下南征北战,弄得伤痕累累,都没有要谋反,现在我老了,天下太平了,就要谋反了吗?这个老家伙说完,竟然把自己的衣服脱得干干净净,露出身上的伤疤,太宗这下可没面子了,赶紧说快穿上,快穿上,您可别感冒了。”
马车夫一听哈哈大笑,“小的还没听过这件事呢,大人果然读的书多。”
冯鸣语笑着说,“哪里,我都是从野书上看来的。”
两个人坐在外头说说笑笑,冯鸣语用了九牛二虎之力讲笑话,坐在马车里的肖洛菱听见她煞有介事的声音,轻轻扬了嘴角。
这时候冯鸣语突然叹气,马车夫忙问,“大人,您何故叹气?”
冯鸣语委屈地说道,“哎,原以为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牛郎织女,没想到,最远的距离是有人在她身边,她却不搭理。”
“啊?”马车夫自然没听过这种话,有些稀里糊涂的,“大人,此话怎样啊?”
肖洛菱可是听懂了,她抿着嘴,不知道这冯鸣语还有什么花样。
“哎,前面那家客栈停下,在那里歇脚。”冯鸣语没有回答他。
“好嘞。”马车夫将车停下,冯鸣语下了车,掀开帘子要牵肖洛菱下来,肖洛菱见她在这一侧,就转身从另一侧下车。
马车夫可是看明白了,原来是夫人不理她了啊。冯鸣语有些尴尬,对着马车夫嘿嘿地干笑两声。
“洛菱,你干嘛还不理我啊?”进了房间,冯鸣语就追着肖洛菱问。
肖洛菱看了她一眼,说,“坐下。”
冯鸣语小小惊喜了一下,忙坐到肖洛菱的旁边,肖洛菱一脸黑线,示意她坐远一些,冯鸣语只好又撤回去一些。
肖洛菱从药箱里拿出药,又将冯鸣语胳膊上的纱带解开,重新涂了药物,再包扎上。
冯鸣语一直静静看着肖洛菱手上的动作,直到她包扎好,冯鸣语急忙喊“洛菱。”
可是肖洛菱不理她,径直到盆边洗手去了。
冯鸣语跟过去,巴巴地说,“肖洛菱,你别冷暴力啊,这都几天了,你就跟我说了一句话。”
肖洛菱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又走到床边整理床铺,冯鸣语又跟过去,“肖洛菱,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啊,这样我快憋出心脏病了。”
“心脏病?”肖洛菱皱眉。
冯鸣语眼珠子一转,肖洛菱并不知道什么是心脏病,于是她仰着脖子道,“是一种难以治愈的顽疾,就是因为受到刺激或者郁郁寡欢,心脏承受不了这些压力而产生的疾病。严重的话,心会碎的。”
肖洛菱狐疑地看着她,冯鸣语低着头走到她旁边,“我自小心脏就不好,你还这样吓我,肖洛菱,我真的快有心脏病了。”
肖洛菱见冯鸣语说得委屈,知道自己这几天生气不理她,其实她心里也不好过,于是坐在床边看着她,说,“我看你胆子一点都不小,杀人都不眨眼的了,怎么还能被我吓住?”
冯鸣语道,“外面的人才不可怕,你不理我才可怕。”
肖洛菱皱眉,“你的意思是我比他们可怕?”
“不不不,”冯鸣语急忙说,“不是的。因为我又不在乎他们,才不觉得可怕。我在乎你啊,所以特别害怕你不理我。洛菱,我那天就是一时心急了,才说那样的话的。”
肖洛菱也觉得自己做的够了,冯鸣语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而且还是个女子,她又怎么能迁怒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