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应该是本王弄错了。”平西王笑道:“天色不早了,本王得告辞了,改日有机会,本王带领殿下与世子来领略一下江南的风光。”
平西王最终带着将士走了。
“王爷,真的要上贡吗?”侍卫问道。
平西王看着这大好的河山,眼里流露出一种痴迷:“只要有一个皇子在手上,还怕将来不能成就一番事业吗?”
“可是,五皇子并无意于郡主。”
“娶不娶雨儿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还在咱们手上,只留着他嘴巴能说话,下身能生孩子,他不娶无所谓,只要给本王的雨儿留一个皇室血脉,本王照样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呵,什么天时地利人和,本王在沙场上走过来这么多年,哪一次有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这群毛孩子没上过战场,没见过血腥,只知道纸上谈兵。只有真正上过战场,砍过人头,才知道书中写来的都是一群愚昧无知的书生瞎编乱造。”
……
“殿下,今晚我们必须得走了。”梨杉枬看着平西王的背影露出隐隐约约的担忧。
这次谈判,无意是以失败而告终,辛络绎与平西王都一样,太过自信,也都握有相当的筹码,所以谁都不肯示弱。
“恩,我去召集夜客属的下属,杉枬你准备一下。”
辛络绎与梨杉枬都明白,以平西王的军功,无一败绩,肯偏安一隅一定是时机未到,他是绝对不会愿意不战而败,那是他毕生征战生涯的侮辱,平西王一生之中最为人称道的时光都是用鲜血书写的,他太过自信,尤其是在马背上的时候,更加自信,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同意辛络绎的,就按照平西王自己所说的,没有粮草就吃人,他之所以将辛络绎与梨杉枬奉为座上宾,那是因为他觉得,这两个人,他还没有利用好。
第39章血战
驿馆外面已经被平西王派兵给围住了,一冲出驿馆就看见廷尉挡了上来,这次有了王爷的诏令,他是不怕辛络绎的,上一次辛络绎那一脚踢得他断了几根肋骨还没有恢复过来,这次终于可以报仇了。
廷尉刚伸出手阻拦辛络绎与梨杉枬,手上就传来一阵剧痛,他的手臂掉在了地上,鲜血蓬勃而出,而辛络绎拿着沾血的刀立在他的面前,廷尉当即痛得在地上直打滚。
这个时候,一队人马冲了上去,想要将辛络绎与梨杉枬给拦回驿馆,可是在空寂的巷子里突然涌出一对人马,手里全部拿着弯刀,锋利的弯刀在冷寂的月光之下泛出一丝丝的冷光,辛络绎与梨杉枬拿着剑也加入了这一场厮杀之中。
忽然,在围墙之上几人举着弓%弩射箭下来,羽箭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度,朝着辛络绎与梨杉枬射*了过去,辛络绎此刻应接地上的几个人,而那些人是故意不让他们活,连同自己的同伴都射杀了。梨杉枬见状,将剑腾空刺了过去,就地一滚,侧身带动辛络绎,正好与一枚羽箭与辛络绎擦身而过。
“把屋顶上的全部解决了。”
夜客属的下属立刻敏捷的跳上了屋顶,快速无比,在那些弓%弩手还没有来得及再开弓之前,头颅都被人割了下来。
辛络绎看了看梨杉枬,看着那前赴后继的黑压压的军士,他扭头问道:“杉枬,你没事吧?”
“没事。”梨杉枬说道。
一扭头看见梨杉枬身后来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他猛然拉过梨杉枬,长剑对着天空举了起来,鲜血顺着长剑溅到手上,剑落,那个人就被劈成了两半,鲜血溅了他一身,洒在他的脸上,狰狞恐怖,他此刻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魔鬼。
当碧雨蝶郡主赶到的时候立即吓了一跳,她愣愣的看着辛络绎手上的剑起人头落,血花飞溅,人被劈成两半,她吓得惊叫了一声,辛络绎听到她的叫声立刻飞奔过去,用着那把满是鲜血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她碧绿色的云衫都被滴下来的血晕染开来,染成喑哑的一片。
街道上,横七竖八的都是尸体,细小的血流汇聚到一起,在青石板的街道上往着低洼的地方汇聚,地上已经躺了百具尸体,甚至是更多,尸体的残骸,断手断脚头颅到处都是。
“都别动,再动本殿就杀了她。”辛络绎挟持了郡主,郡主怀里抱着的土豆饼掉了地上,沾染了血迹。
“你,你要杀我?”碧雨蝶难以置信,她今天看到辛络绎吃土豆吃得那么入味,她以为辛络绎很喜欢吃土豆,于是就让府内的厨子做了土豆饼连夜给他送过来,可是万万没想到碰到这一场屠杀。
而现在,她满心欢喜的那个人提着一把杀戮过很多人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稍不留神,她就会一命呜呼。
“不是我要杀你,是你的父亲要杀我的。”辛络绎将剑往郡主的脖子上送了一分,当即出现了一道血痕,辛络绎朝着众人喊道:“平西王独女在本殿的手上,你们最好给本殿让开,要不然,本殿会杀了她的。她死了,你们谁也别想活。”
那些人还在犹豫,辛络绎拉着碧雨蝶踩着尸体与脑浆走上前去,把梨杉枬挡在身后,对着众人说道:“最好别动,要不然,平西王的女儿死了,你们谁能活。”
“杉枬,你上马车。”辛络绎说道。
梨杉枬上马车的时候顿了良久,辛络绎一把将碧雨蝶拖上马车,之后就带着他的属下在众目睽睽之下逃了出去。
在马车行走之后,下属统统上马之后,那些官兵像潮水一样跟着马车跑,身后到底跟了多少人,辛络绎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是那黑压压的一片,平西王已经派动一个军队的人来拦住他,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点让平西王这么上心。
碧雨蝶看着辛络绎,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辛络绎看了她一眼,扯下身上的衣服把她双手双脚捆了起来,一想到那娇气的公主,他的语气缓和下来:“只要我们安全出了平城,我就放了你。”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我那么的爱你,你放我回去,我要回去找我父王,我要回去……我要让我父王杀了你们!”
辛络绎觉得这个女人十分的聒噪,拿起布条,揉成一个团,往她嘴里一塞,“你最好安分点,我们安全出了平城一定会放了你的,你要是再烦我,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马车疾驰的往前驰骋而去,落叶飞花飘零了满地,梨杉枬十分疲惫的靠在车壁之上,他深情倦怠,面色苍白,黯淡的车灯照在他的脸上,给人一种恍惚快要化去的感觉,辛络绎摸了摸他的手,冷得如同寒冰,他把梨杉枬的手捂在自己的怀里,笑道:“咱们已经逃出译馆了,再逃出平城的境内,咱们就好了。”
梨杉枬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掩饰不住的悲戚,他淡淡的看着辛络绎,手心里传来无比熟悉的温度,无比熟悉的热量,他苦涩的笑了笑,那种苦,或者说是怎样的苦呢?苦的连天地都变得遥远,变得悲戚。
随着他唇边绽开苦涩的笑容,万物消弭,天地遥远,只剩下这么一张苍白的脸,连老天都在喊苦。
“如果我走了,你怎么办”他忽然问道。
“去哪儿呀你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杉枬到那里,我就到那里,我要烦死你,烦你一辈子。”他说道,他说话的声音带着一种孩子气,就好像在赌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