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误会而对辛槐充满的恨意与责怪,而辛槐在他的恨意之间患得患失,为了让风夜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就千方百计的折腾风夜,他希望风夜对他还是有感觉,至少在风夜的心里,还有他的位置,可是风夜的尖酸刻薄与心死如灰让他无懈可击,辛槐一次次的试探,一次次的折腾,到了最后也不过证明了风夜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朕从来没有轻蔑你,那个时候,朕知道你恨我,朕不敢看你的眼睛,朕只能不看,偏过头去……那个时候,朕的能力不能与左相抗衡,朕只能选择沉默,所以……”
“老不死的,那天也是一场来不及说的误会……”
随着辛络绎的声音,所有的故事再次回到元帝七年七月初七。
那天,风夜满脸鲜血,额头上的血慢慢的汇集,流满满面,他声嘶力竭的求道:“求殿下救救我的父亲……”
——砰的一声,血花四溅,血流满面。
一个在门外磕头磕得满脸鲜血,一个在门内听得心如刀绞。
最终,辛槐忍不住了,他光听着声音就痛不欲生,更何况是任由风夜这样继续下去,当他冲出门,看到风夜血流满面的时候,看到风夜的眼眸里不仅仅有祈求,更多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感,那一双疲倦的眼睛满脸的鲜血彰显着他心中的恨意,辛槐害怕了,偏过头,不敢再看风夜,可是当他伸手来扶风夜的时候,常公公(常意)匆匆而来说了一句话,辛槐听罢,转身就走。
……
“常公公说了一句什么?”辛明朗忍不住问道。
辛络绎给了辛明朗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然后自得自意的对着众人说道:“说了一句什么,主人公不是在这里吗?干嘛问我,具体说了什么,我不知道。”
“不知道还显摆。”辛明朗冷哼一声。
“做人是要用脑子的,我查过当年的后宫史记记录,七月初七,太子侧妃流产,生出来一个死胎,这件事,你们可以问辛易桑,毕竟那是他母妃,那个死胎是他的哥哥。”
辛易桑哼了一声,没有反驳,似乎表示默认。
“为什么是死胎还是得以于皇后娘娘的聪明与贵妃的蠢。”辛络绎毫不客气的骂着。
辛易桑当即站了起来,双目怒睁:“辛络绎,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我母妃可没有招惹你。”
“你母妃之所以会死,就是蠢死的。”辛络绎继续挑衅道。
辛易桑正要发火:“你……”
“其实,侧妃在入宫之前已经与自己的贴身侍卫珠胎暗结。”梨杉枬的话一说出口,满座皆惊。
辛易桑第一个恼火:“梨杉枬,你找死……”
这个时候阴森森的声音响了起来,十分的暗沉,就如同来自地狱里面的怨念,带着恐怖与寒冷,辛槐沉着脸:“说下去!”
梨杉枬淡淡微笑,保持着优雅与从容:“事情到了这里,只欠东风,而这个死胎就是东风。”
……
太子侧妃进宫之前,喜欢上了家里的侍卫,与侍卫珠胎暗结,进宫之后,她十分的担忧,可是千不好,万不好,这件事被安德太子妃(当时只是太子妃)知道了,太子妃不仅没有责怪她,还留着她一命,不仅如此,还要跟她结拜为姐妹,替她善后,她当时是真的感谢那个太子妃,以至于什么都听太子妃的。
皇后杀了那个侍卫,给她买来堕胎药,给她算好时辰让她服用下去,可是这个笨女人以为皇后是对她好心,却不知道皇后早已经在药里放了绝孕的药物。
而当时皇帝听到自己的侧妃诞下一个死婴,异常的震惊,吩咐常自在(常意)将风夜带回去,他先去看望自己的那位侧妃。
常自在回来,对着风夜说了五个字让风夜心死如灰。
“你就跪着吧。”
风夜以为这是皇帝的命令,顿时气急攻心,身体虚弱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在他醒过来,他睡在宫外的门前,路人看着他指指点点,一看就是被别人从东宫里拖出来丢在这里的。
自此,风夜彻彻底底的对辛槐的感情绝望,当夜,风夜的父亲病死狱中,母亲在床上与病魔纠缠了几个月而去世。
整个风府,只剩下风夜孤零零的一个人,而他也活得浑浑噩噩,跪在父母的墓碑前发誓,除非是死,否则,绝不原谅。
后来,就连辛槐来找他,他也只是一副不在意的面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对辛槐感情的绝望与怨恨和辛槐一次次的对他试探讨好折腾,两个人牵牵绊绊就又过了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人生之中能有多少个二十多年……
……
“梨杉枬,本殿不准你污蔑母妃。”辛易桑怒道。
“这不是污蔑,这是事实,殿下的母妃在连续一年没有生出皇子,而家族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只能悄悄的去皇宫外面抱养一个孩子,二殿下,那个孩子就是您。”
砰的一声,辛易桑震碎了旁边的桌子,可是梨杉枬长袖翩翩,依旧优雅高贵,不卑不亢,半点不受影响。
“这件事,皇后是知道的吧,这也是为什么其他的皇子这么多年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而能与太子殿下抗衡的二殿下你却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那是因为皇后娘娘知道,就算将来二殿下能超过太子殿下成为皇帝,那么她也有办法将您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她只需要将这个秘密公布于世,那个时候,根本不需要她出手,就有人来讨伐您了。”
皇后冷笑一声:“不错,连这都能查出来,很好,不过你漏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