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乔小北表情更惊异。黑白分明的眸子睁得大大的,耀眼得像星光。
“去妇产科看。”医生十分不满这对夫妻的疑问,大手一挥,理都不想理这对二百五的父母。
半信半疑,果然去看妇科,当b超里那个孕囊出现在两人面前,乔小北紧张得握了拳头,容澜彻底傻了,语无伦次:“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也许是女儿。”乔小北白了他一眼,实在有够窝囊,这么帅气英挺的男人,现在这模样却有够傻呆呆的。可不,妇产科的医生在偷笑。
“女儿也好,这样小浪有个妹妹,我们儿子女儿都有了。”容澜十分高兴。
却被妇产科医生泼冷水:“你们俩不怕计划生育?”政策规定只能生一个的。
“不怕。”容澜气宇轩昂,得意洋洋,哈哈大笑,牵着乔小北回家。回自己家。什么也不做,把小女人给拐到被窝里努力折腾。大男人的得意,小女人的羞涩,全给捂进了被窝。
乔小北半咬牙半笑,这男人表现高兴的方式就只有这一样么?可是他高兴,她也不好泼他冷水,只好配合着他风花雪月。
抵死缠绵,无力地依偎着。容澜轻轻捏着她嫣红的小脸儿:“终于有家的感觉了。”
她无语,他的孤单他的寂寞,她一天比一天更深刻的感觉到了。这世上没有人不怕寂寞的啊!可是路瑶一直寂寞着。想到路瑶乔小北沉默了。路瑶离去之时的淡定,暗地里对自己所有的一切后事都已布置好,让人觉得她本来就想快点离开这个世界。
乔小北想到了她那个爱情故事,眼睛湿润了。也许路瑶早就想和她爱的人在天国团圆。应该是这样吧?许多人的爱情,一生只有一次。
“如果路瑶在,一定会替我高兴。”乔小北喃喃着。那么久以来,路瑶一直希望她和容澜和好。
“路瑶会知道的。”容澜知道她的心思。路瑶在她生命的地位,可不一定比他容澜低。
“但愿。”她含泪而笑。
“怎么办,小北,我不想去a市了。”容澜纠结,“路瑶的事一下子调查不出来,小北如果放不下,可能近段时间都没法跟我去。可是小北……”他不放心啊,早知道她怀孕,那件事他应该再放上几年,让家庭稳定再说。
“你公职在身,怎么能不去呢!”乔小北摇头,纤细的指头慢慢在他胸膛上画圈儿,最后落在那个暗色的圆圈上。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对上那个伤口,立即氤氲了。
俯身,自然看到了一切,容澜满足地叹息着。轻轻抚抚她柔滑的直发,轻笑:“真想就这样老死在床上。”
“呸!”她轻唾,侧身,轻笑。因为他的反常示弱,她的心情突然间好了起来。
“原来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想与之朝夕相处。”容澜今天十分感性,有损他一贯的威严,“小北,为什么我就想着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蹦跶呢?”
“说明你不够尊重女人。”她故意一本正经地回答着他,“容先生,女人也有自己的世界。”
“不管你自己的世界是什么,一定不准没有我。”她的回答让他较真了。大男人很有危机感,于是专制的那一套不知不觉又照搬出来。
“我也没有要你的世界里一定时时得有我啊!”她咕哝。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世界,那是完全的自我,有着阴暗面有着阳光面,至亲好友都不能告诉的。他非得这么霸道么。
“我的世界里一定有你。”他毫不犹豫地更正她的话,“为什么你的世界里会没有我?”
头痛!乔小北断定自己与容澜扯不清了。
她得想法儿转移他的心思,提议:“你好久没给容海电话了,看他过得怎么样?”
一提,容澜似乎也注意到这事实,听命行事,打电话给容海。那边传来容海的声音:“容澜,我三天没睡了。有事下次找我。”
在忙什么?两人面面相觑,然后很有默契地移开目光,起床:“回去吧,好消息得让母亲大人知道。”
乔小北挑眉,掐他胳膊:“我爸知道我未婚先孕,会把我训上一晚上。”
“才怪了。”容澜摇头,非常严肃,“首长前几天还建议我,如果真搞不定他女儿,那就先把他女儿肚子搞大再说……”
“天!”乔小北眼睛抽筋。这是她那个老古板的老爸说的话吗?不,一定是他杜撰出来的。
容澜瞅她的怪模样,哈哈大笑,这才长身而立。可是他临时回来,没开暖气,冷啊!他不怕冷,还在那儿看他的圆洞眼。她要起身,他却又伏上来,亲亲她的肚皮,然后贴紧,听里面的动静。十分严肃的样子,让人忍俊不住。
“这家伙太安静了,可能和你一样,是个乖女儿。”容澜蹙眉断定,眯眼深思。
他蹭得她痒得很,躲闪着,可躲不过乔小北噗哧地笑:“女儿不好么?现在才两个多月呢,就听,你有顺风耳都不起作用。”
“不是说血脉相通?”他还有理了,还举例子,“瞧我妈不会说,可是我知道她想要的一切。”
“起来吧,要不然我妈要打电话找人了。”她推开他,不让他提到婆婆那个敏感话题。婆婆的伤害永远都在,看着自己亲生母亲被人折磨成那个样子,只怕傻瓜都知道要替母亲讨回公道。但不知当年那段渊源如何了结。而她竟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容澜此次去a市,大半原因可能是为了婆婆。
“我好象成了上门女婿了!”容澜感叹。
她噗哧笑了,挺形象的嘛,感觉就是这样子。要起来,他却命令:“不许动!”
“啊?”果然不动。结果享受到了贵宾级的待遇,这个笨手笨脚的男人居然帮她一身衣服给套上去。完毕,他秀:“瞧,小北,你还找得到比我更负责任的男人么?剥了衣服,现在这么负责地替小北穿回去……”
她一个枕头甩过去,自己却用被子蒙住了整张脸。好羞人啊,他没感觉到么?做什么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