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璇抬头看着她，嗓音软软嫩嫩：「玉娃，杀了燕飞沙，除掉了阴阳阁之后，就开始用尽所有办法，让我们两个恢复原状吧。」

锺玉娃沉默了很久很久，才慢慢地说道：「好。」

「然后恢复原状后，妳可以考虑一下秦时予，他对妳很好。你们两个都是普通人，开一间小医馆什幺的，度过余生。」南璇说。

「你跟时予串好的吗？怎幺跟他说了同样的话？」锺玉娃奇道。

「咦，他跟妳表明心意啦？」南璇问。

锺玉娃点点头，「但是我说不可能啊。」

「玉娃，妳一定会恢复正常的，到时候妳要活下去，正常地活下去。」因为我正在帮妳养妳的命符，虽然妳不知道。

锺玉娃抚额道：「算了，别提这些了，打完仗再说。出门打仗对这几年的我来说真的很麻烦。」

南璇一边举起火把，跟锺玉娃两人在各屋角堆起草，说道：「麻烦的是我吧，都是我在準备东西啊。」

锺玉娃默然，包括尸符都是南璇在準备没错。

待堆完草之后，南璇将火把递给锺玉娃说道：「妳来吧，妳对这宅子感情深。」

锺玉娃一点犹豫也没有，牵起南璇的手，走到厨房说：「以前徐伯都在这里煮饭，我爱吃甜点，徐伯都会亲手煮给我吃。比巷口那家点心楼好吃太多了。」

锺玉娃点燃了厨房的乾草堆。

锺玉娃和南璇又走到锺玉娃父母的房间，说道：「爹娘可以永远都在这里相厮相守了。」

南璇没有说出他擅自杀了锺玉娃父母，抽出尸符为锺玉娃续命的事，有点心虚地看着锺玉娃点燃了床上的草堆。

两人走到了下人们的庭院，一排列去好几十间房间。

「唔，还有没有火把？」锺玉娃问。

「妳真懒惰。」南璇将手上一张符念了咒，符自燃，他将符掷了出去，整个下人别院陷入火海。

「这招很好用嘛，那你干嘛还要我一间一间点？」锺玉娃气道。

「我以为妳想一一和他们道别嘛，像刚才那样子感性。」

锺玉娃噗哧一笑，转身说道：「我怀念的大概只有爹娘还有徐伯而已。其他人都是一家子在将军府住在一起、死在一起，徐伯孤家寡人的，只有我而已。」

南璇静默。

「然后现在我们两个在一起，所以也没什幺好道别的。」

锺玉娃转头看南璇，夜风吹拂，锺玉娃长髮飘扬，手上火把映着她苍白的脸庞，此时她的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神采奕奕，南璇身子矮，从下仰视锺玉娃，不禁看呆了，只觉得此时的锺玉娃死气不再，眼神如以前一般明亮，笑靥如花。

「我先出去了，」锺玉娃将火把随意一扔，「其他的你一张符烧了便行了，我们的房间不用道别，我们一直在一起。」

南璇微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