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回首望来一无所有

「沿途封锁所有的关隘，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通过。」燕飞沙下了军令，「不准出也不准进，即便是交易也是如此。」

「如果是饥荒怎幺办？」嬴丹橙愕然，不知道燕飞沙会做得如此绝。

「速战速决。」燕飞沙没有回头，「要知道我们前有天朝大军，后有锺玉娃，必须迅速解决前头敌人。」

「想不到你也知道锺玉娃可怕。」嬴丹橙冷哼一声。

「不死之身就足以为惧了，更何况头被砍下，在妳的封印之下，还能够全身而退，我无法想像不将她除去以外的手段。眼前月落多半也趁着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养伤，我与月落对打之时，月落少了一只手，虽说当下惨败，然而他似乎是因为不擅长单挑，而是能够操纵整座战场。」

「说得很好，月落擅长的是操纵战场的阴阳五行，武功尚在其次，但是他的力道也不容小觑，他当时在林间跟你交手，恐怕是碍着锺玉娃还在身后，想让锺玉娃与你亲自交上手，所以不能够使出全力与你拚劲，才会落了个重伤的下场。我记忆中的月落，比『天朝战神』东方梦迴更胜一筹。」嬴丹橙忖度道，「总之，我已经将我方援军带到，前方的大军调度由你全权掌握，后方政敌由我来刬除，能够封印记忆的，就只有掌握道术的阴阳阁，我倒要看看是谁背叛了你我二人。

还有后方锺玉娃的下落，也交给我，我希望你能够让我任意处置她。」

「丹橙，多谢妳多次礼让，但是唯有这点，我无法让步。」燕飞沙的背影依旧是宽阔如昔，与书生气息的公孙迟大不相同，但是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直戳嬴丹橙死穴。

「就连她体内有阎王符，你这个道术外行人无法掌握，你也不肯放弃她？」嬴丹橙的声音平静得吓人，「即使可能面临全军大败的局面，你可能因此丢掉性命，你还是要挽回她？」

「我有负于她。」燕飞沙淡淡说道。

「必须还吗？」嬴丹橙冷冷问道。

燕飞沙猛然转头，说道：「这不只是一条命，还有一份情！」

嬴丹橙一怔，柳眉倒竖，厉声说道：「对你而言，只有锺玉娃的命才是命，只有锺玉娃的情才是情！你可是未来的国君，你的前途无量，你掌握了整个天下，却为了一个女子甘冒风险！」

跟公孙迟一样。

身为无常观的观主，拥有完美的资质，可能修真百鍊成仙，左右整个天朝政局，却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切，甚至反过来摧毁无常观在天朝的势力，自断无常观对于阎王符的掌控。

「一个女人难道有这幺重要吗？」嬴丹橙猛地运劲将燕飞沙毫无防备的身子扳过，即使燕飞沙的身长远高于她，她抬起头来依旧无所畏惧，「我无论是对你抑或是对公孙迟，都非常失望。」

燕飞沙温柔地拨开嬴丹橙捏紧他手臂的纤纤手指，在日落西山之际，用嬴丹橙前所未闻的轻声浅笑说道：「得了天下，却得不到一个女人，我也恁地悲哀。我其实一无所有。」

嬴丹橙浑身一震。

一无所有的，不只有燕飞沙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