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_°

「我为了让我女儿过好一点，我错了吗？」渊透世有些崩溃，对于花卿芍那看似责骂的语气，她是承受不了的。

「啊，」花卿芍摸了摸下巴，「其实，也未尝不可。就当作是妳女儿，最后的美好时光吧？」

「卿芍，什幺意思......？」

「嗯......」花卿芍望着夜晚的月，喃喃细语，「吶，身体该归还了吧？」

突然，花卿芍手持数根银针，往渊透世的睡穴射去。

「嗯......」渊透世的睡穴被射中，并张大着眼，眼底是一种恐惧。难道，她又要再承受一次那种痛？

「永远的沉睡吧。」花卿芍看着渊透世，抚着她的脸庞，「这幺美的面容，可不能浪费了。」

「不！」渊透世奋力一推，离开花卿芍到数尺远，「妳不能这幺做......」

睡意让渊透世的意识开始有些混乱，但她仍站挺身，手上拿着的是从髮上拿下的簪子，「妳也永远都无法这幺做......」

渊透世用簪子那尖利的一端，在那绝美的面容上划上好几横，鲜血就这幺流下，她的脸变得狰狞。

花卿芍就这样看着她毁容，最后倒下。

「居然毁了，」花卿芍握着拳，表情是难得的愤怒，「真是自作聪明？」她没想到她真会这幺做。

「不...要...紧......」一个女人突然出现，但说话时似乎常有停顿，「魂魄的样子...也并不是...不好......」

奇得是，女人的身体是透的，面容更是跟刚刚那位女子有着同样的面貌。

「尹邪......」

「啊......」尹邪身体突然莫名的扭曲起来，「抱歉...我有点...难受......」

「再撑一下，」花卿芍安抚着尹邪，「那天很快会来临。」

「我要......」尹邪的眸子是鲜豔的红，「让透熙从那黑暗的谷底...爬到那...光明的位置上......」

「透熙一定行的。」

「......我相信她......」尹邪的身体开始消失，「抱...歉...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妳好好休息吧。」

尹邪就随着那尘烟消失。她还需要时间，修复她那零碎的魂魄。

花卿芍望着尹邪的消失后，转眼看向那倒地的渊透世，变得丑陋的面容让她有些厌恶。

「妳，没有用处了呢。」

渊透熙望着那轮圆月，脸上是久违的笑容。

绿荷看着渊透熙的笑容，脸莫名地红了起来，却又突然黯淡。透熙姑娘笑起来很美的，可她总是不爱笑，明明如此美丽，却沦落于这乐居楼里的金丝雀，被笼子困住。她值得待在更好的地方。

「绿荷，」渊透熙指着不远处的竹林，「妳有去过那吗？」

绿荷看向那片熟悉的竹林，眼底耀着一抹光，「有，还记得，绿荷小时候常在那儿玩呢！晚上，还有很漂亮的萤火虫呢！」

绿荷天真的笑容让渊透熙觉得有些刺眼，觉得自己在这一刻间，彷彿身在黑暗中，与绿荷那耀眼的地方是隔离的。

「绿荷啊，有没有考虑攒了一些钱后，就离开乐居楼呢？如果妳觉得存不到也没关係，我可以给妳一些钱，出去好好过生活。」

渊透熙觉得，绿荷不该和她一同待在这黑暗的谷底中，她是个好女孩，她应该离开这里。

「不不不！」绿荷有些慌张，「绿荷要一辈子服侍透熙姑娘！」

「真傻，妳有妳自己的人生要过，不应该把自己的青春浪费在这。」

「那幺，如果绿荷离开......」绿荷的声音突然降低，低着头，「姑娘是否也要离开这？」

「......」

渊透熙语塞。离开这？那会有她能待的地方吗？再说，一个已经骯髒的女人，会有男人愿意要吗？永远都不会吧。

「不，」她摇着头，「我不会离开这。」

「那绿荷也不离开这！」

「妳未来会有很好的人生，我不希望妳......」

「绿荷不会离开这！」绿荷坚决的口气，让渊透熙不再说话，最后只是淡淡地道，「好，但是，妳哪天决定离开这的话，跟我说，我会帮妳的。」

渊透熙似乎是累了，她躺回床，闭上美眸，一段时间过后，是她那均匀的呼吸声。

「对绿荷来说，」绿荷看着渊透熙熟睡的脸庞，「妳就是我生活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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