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在这幽幽冥府中，多少悲欢离合，恩怨情仇，总敌不过手里那一碗汤。

无色无味，清澈如水。

忘川边，数不清的日子，魂来魂往，如过客匆匆。

总有几个留恋过去，总爱在轮迴前，向我倾诉，几许不甘，几许不捨...

我并未做任何回应，只是默默的递上一碗汤，饮下便忘了，忘了前生种种。

「妳还真是淡漠。」

有个人曾如此对我说过。

淡漠吗?

在这漫长岁月中，渐渐恍若未闻，也许我只是习惯了，做一个旁观者。

「孟婆汤，对你而言，不过白水一般。」

「少废话。」眼前你从我手中接过一碗，一饮而尽。

「你这是…」几回了?执迷不悟。

「呵呵...」你总是留下怅然的笑声，转身离去。

我不懂，真的不懂，你想遗忘的是甚幺?

恩怨抑或是情仇?

这是第一次，有了想要了解的感觉。

「你一个上仙，总往冥府跑，不觉得奇怪吗?」就差没住在这里了...

「会吗?」你不以为意的添满了酒盏。

「你这是在等谁吗?」我无意地问了。

「...」酒香四溢中，你默然无语。

「看来是说中你的心事了，不说也无妨。」对我来说没什幺差别。

「...」仰头饮尽。

「我尚有公务在身，不便多陪了。」我起身準备离去。

「孟婆汤，是不是真的能忘却所有?」你突来一句。

「能吧。」

其实我也不能确定，只因那是我的职责，能与否不是我该追究的。

你总是默默地在忘川边喝着酒，直到那日，一抹瑰丽的身影出现，你的眼里多了些温度。

不顾一切，从冥府带走了她。

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此后，你时常到忘川边向我索取孟婆汤，你从容饮下，过后却又带着怅然离去。

又或是带着怒气逕自打捞着，走后不久，又颓废的出现在忘川边，饮着一杯又一杯，酒香。

看着这样的你，我只能摇头无语，了不了解又如何?

从来，我就只是个旁观者。

静静的，等待着，漫长时间过去。

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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