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笔甫一进入时,梅长苏便已惊喘着叫出声来。腰部痉挛得向上一弹,萧景琰急忙按住他的胯骨,怕他动得太厉害被戳伤。
于是双手被绑住,腰髋也被牢牢按住,以他现在强弩之末的气力几乎无法动弹分毫,只能任由那可怖的事物在身体里进出,每一次移动,那柔软的笔毫都会在通道里毫无规律地东倒西歪,改变方向和形态,刺得他几乎要发疯。
不过两三下之后——“景琰……不要……拿出去、拿……啊……”他难受地蜷起脚趾,双腿垂死挣扎般乱蹬,可是萧景琰卡在他两腿之间,这样的挣动除了让体内的毛笔被带动之外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萧景琰低头看着他高高翘起的玉茎,嘴角微扬,手上动作不停,俯下身去更紧密地压制住他,舔舐他胸前刚才已被笔尖和唇舌玩弄到肿胀挺立的乳尖,含住了用力一吸,梅长苏带着哭腔的呻吟立刻拔高:“不行……不、疼……景琰……好疼……”
萧景琰松开嘴唇,用舌尖安抚地轻轻舔了舔那饱胀得仿佛再碰一下就会破掉的小东西,又挪上去亲亲梅长苏滚热通红的脸颊:“好,不碰了。”
然后他估量着把手里的笔推到某一个深度,笔毫大约就停在梅长苏最敏感的那一点处,轻轻一转——
“啊啊啊啊啊啊——”梅长苏仰起脖子发出嘶哑的尖叫,拼命左右摇头徒劳地想要摆脱这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而死的快感,眼泪不停的顺着眼角滚落,又立刻被压着他的人舔掉。
笔在体内残酷地持续转动,梅长苏连叫都叫不出声了,哭着断断续续口齿不清地求饶:“别动……景琰、嗯啊啊啊啊……受不了的、求你……”
“求我的时候,该叫我什么?”耳垂被恶意地啮咬着,被过度的快感折磨得神志模糊的梅长苏其实已经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语无伦次地呜咽着重复:“求你……别……求、你……”
“叫夫君。”萧景琰只能自己给出答案,手里的笔抵住了那一点轻轻戳弄,“叫夫君就饶了你。”
“夫、君……”梅长苏完全没有挣扎犹豫,立刻就颤声叫了出来,“夫君……饶了我……拿、出去……不要、不要再动……”
萧景琰停了下来,若果有人看到身下人如此脆弱无助又毫不设防的模样,绝不会相信他几个时辰前才刚驯服过一匹烈马。
不过没人能看到。
他们只能看到他的坚强,他的冷静,他的镇定如恒,他的温文儒雅,或者他的勇敢,他的豪烈,他的铮铮傲骨,他的才学无双……他有千面万面可以展现在世人面前,但没有一个人看过他的这一面——这是属于萧景琰一个人的。
独一无二,天下无双。
他抽出那支笔扔到一边,拉开他双腿换上自己早已硬得发痛的欲望,用力插了进去。
梅长苏两条腿紧绷着夹住他的腰,全身都在抖个不停,喉咙却哽住了发不出声音——他已经被推到悬崖边缘的欲望因为这一下沉重的贯穿而爆发。白液飞溅在两人胸腹之上,衬着他身上嫣红的吻痕分外淫靡动人,萧景琰用力捏住他的腿根深呼吸,差一点就被他这一下绞得射了。
一动不动地等待他绝顶的这一瞬间过去,后穴稍稍放松,萧景琰才探手解开他手上束缚,将他拉起来抱在怀里。
梅长苏不喜欢这个姿势,因为进得太深,避无可避,但是萧景琰喜欢,因为可以与他全身紧紧贴合,把他整个包裹在怀里的感觉,令他安心。
当然此时此刻的梅长苏也没有力气和心思来反对了,他只是柔顺地趴在萧景琰胸口,双臂搭在他肩上松松的搂着他的脖子。
萧景琰轻抚他的脊背,静待他的喘息和颤抖平定,嘴唇啄吻着他靠在自己肩上的侧脸,喃喃地唤:“小殊……小殊……”
梅长苏没有回应,萧景琰也不在意,自顾自地低语:“你不知道……有时候我真想把你关起来,锁起来……再不让任何人见到,这样……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梅长苏似乎“呵”地笑了,萧景琰感觉到他靠在自己肩上的脸微微抬起,嘴唇碰着自己的耳根,气若游丝地说了两个字:“……可以。”
“你说什么?”萧景琰惊愕地侧过头看他,却只看得到他泛红的脸颊,和一只半闭的、眼角还挂着泪痕的眼睛。可他的声音却是清清楚楚,沙哑颤抖,但语调坚定:“我说……可、以。”
他话一出口,就感觉到自己体内那硬挺的东西又胀大了一圈,然后猛地冲撞起来。萧景琰就着这个姿势挺腰,紧紧把他扣在怀里,气息粗重凌乱地在他脸上颈上用力亲吻,啃咬他的嘴唇,撬开牙关拖出柔软的舌头使劲吮吸,就像要把他吃掉一般的癫狂用力。
下身的顶撞毫无章法,萧景琰似乎只是急迫地想要把自己送进更深的地方,发现这个姿势早就已经不能再深之后,就又把他压到了软榻之上,双手托着他的臀瓣向左右分扯,试图把更多的自己挤进去。
梅长苏发出破碎的哭叫:“不、要……不能再……”
萧景琰轻轻哼了一声,俯下去啃咬他的嘴唇:“你是我的。不能不要。”然后他缓缓将硕大的顶端抽到快脱离的位置,又猛地狠狠插入到刚才的深度。
如此反复数次,梅长苏果然再也说不出要或者不要,只能仰着头用尽全力吸气,小腹深处的快感仿佛一个看不到底的漩涡,拖着他飞速旋转着下坠。
会死……这样下去会死……
他虽然早知道这头死牛在欢好时总爱时不时地发疯,但疯到今天这个地步还是第一次。
短时间内第二次被推上绝顶,梅长苏眼前发黑,连呼吸都停止了一瞬。他最后的记忆是他释放之后萧景琰开始加速,他大概哭着叫了什么,但他并不确定。接着他就彻彻底底地晕了过去。
萧景琰咬着牙射在他体内后,才发现人已经被他折腾晕了。
欲火褪去,理智渐渐回笼,看着他满脸汗水泪水,就连晕过去了眉头都还蹙着的模样,想起他今天的反常和他刚才说的每一句话,忍不住抬手重重给了自己一耳光。
把人拉起来抱在怀里亲吻他汗湿的鬓角,凝视着他昏睡的脸怔怔出神——其实在今天之前,他内心深处一直认为,他对梅长苏的爱意,要比梅长苏对他的深。
因为那人总是一副淡漠自持的模样,和他分别十三年也好,三年也好,都不觉得他有多想念自己。相比对自己的情意,他永远有更理性的考量,最后要不是偶然得知了自己的梦魇之症,他多半一辈子也不会和他相见相认……
可现在他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不管是对梅长苏还是林殊来说,骄傲和尊严都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他的坚强连寒毒酷刑都不能摧折分毫,可他却愿意为自己打开身体,喊疼、哭泣、求饶……他早已毫无保留地把他所有的一切捧到自己面前,暴露出他最致命的弱点,而自己竟还懵然不知,时不时还为他总是诸多顾虑,总是冷淡克制而暗暗委屈。
愚不可及。
就算他从不宣之于口,可每一次欢爱时他的顺服,他的纵容,他的忍耐……都是他不曾言说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