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洗澡。
这是回到自己的家,却又像是闯入了别人的家。
一条陌生的黑裤子,搭在沙发上,还有一件T恤衫。
两只大码的黑色皮鞋,被留在浴室门外。
这几件外来的衣物,坦坦然然摆在这里,如同它们的主人一样,似乎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纪小么伸手碰碰陌生裤子的布料,低头看皮带扣上的纹理。
轻轻的,深吸一口气。
命运就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柔软。
拎起浴室门口的皮鞋,沉甸甸的。
摆上一双自己的拖鞋,有点儿小。
悄悄的,推开浴室门,朝里看一眼。
正在淋浴的人,听见声音转过头。
湿哒哒的头发垂在额前。
狡黠的眼睛,亮着温暖的光。
真的是他。
纪小么赶紧把门关上。
怕再多看一眼,会偷笑出声。
灵魂已经出窍,越飘越高远。
年少的记忆是有多么鲜明啊。
可岁月的雕刻又有多残忍?
时隔近十年,纪小么还能认出宋一方的模样,客观讲,源于宋一方的个人特征。
他们生在东北边疆,长辈里有少数人与俄国人结婚。
宋一方的奶奶就是俄国人,他的眼睛遗传了一点点蓝,却是单眼皮,十六七岁时,骨架就显得高大,如今更显卓越。
宋一方从浴室出来时,纪小么一直盯着他看,他的胸口有一道疤痕。
当年离开家乡后,宋一方直接去了要读大学的城市,以国防生身份入学,后来几经选拔,进入到更特殊的行列。与普通的年轻人脱节,几乎一直在训练。
就算现在执行任务,活动的范围也很局限。一方面是纪律的要求,一方面也是长时间养成了习惯。直到那天,打电话叫徐择回来时,听筒中传出两声“救命”——忽然的,就让他想起了纪小么落水的瞬间。
☆、part53
水声哗哗,纪小么冲洗了几个桃子,放到桌上。
宋一方拿起一个。
纪小么坐在对面看他吃。
几口,一个桃子吃得只剩核。
纪小么说:“看来你不是鬼,不怕桃核。”
宋一方被逗笑了,“你怕我是鬼?”
纪小么摇头,“不怕。”
“这么说,还是以为我死了?”
“不然呢?被冲走后就再没音讯,活着怎么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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