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一幕(10)
然而,时间的巨轮,不会由谁来决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步步成为阴谋的牺牲品的,生生地葬送了她和夜天辰的爱情。
夜天辰为她把被子密密地盖好,仿佛留恋地站了一会儿,才重新走了出去。从门缝里透出来书房的光亮,他还在忙着公事。安蝶雅的眼睛不能离开那条缝,忍不住心潮澎湃。
把往事装有细颈的长瓶里,一件件地仔细翻陈,从小时候海边的贝壳,到妈去世,继母的到来,爸爸的为难,自己的无助,毕业的孤独,与夜天辰的相遇……想要挑几件快乐的事情来,竟发现少的可怜。
直到遇见了夜天辰,虽然被他强迫过,侮辱过,轻视过,但后来的甜蜜,足以抵消曾经的苦楚。她愿意把那夜的温存当作他们关系的开始,,流连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就似乎拥有了天地。
青河镇的两日旅程,是她回忆里最温馨浪漫的部分。这一生,恐怕都不会再有那样的脉脉深情。似水柔情,几乎在那两晚里透支了一生。
晴天霹雳的开始,是自己的错。一个u盘,生生把爱情断送。她不怨夜天辰,甚至不怨许一涵,错的终是她自己。
她为了家人的安全,怕飞翔的胁迫成真,负了夜天辰。爸爸辛苦半生,而夜天辰和她还年轻,她以为他们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有大段的时间来弥补,可是她忘了,伤痛虽然会过去,但那条疤痕,却不会消失。这样做,真的对吗?所谓的时候,是从生命的长度而言。想到夜天辰即将进行的婚礼,也许,他们之间已经谈不上未来了。安蝶雅的牙齿咬住了被角,怕自己呜咽出声。
情绪时而高涨,时而低落,时而波澜壮阔,时而婉转低咽,往事一幕幕涌现。直到终于承受不住药力的侵蚀,才迷糊地睡去。
寂寂的长夜里,安蝶雅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她一夜,一样的沉静。
夜天辰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悄悄地侧耳倾听,安蝶雅的呼吸平缓得几乎听不到,看来已经熟睡。
他洗了澡,点上一根烟。坐在房间的休闲椅上思考刚才遇到了瓶颈。一丝笑意渐渐浮上了唇角,许一涵,这一仗,谁胜谁负,还没有最后定局。
他闭了眼睛,把思路又理了一遍,才缓缓地吐出一口口气。
起身走到床边,心里忽然有些紧张,伸手摸了摸安蝶雅的额,她睡得还算安稳。可是新月朦胧的光芒里,夜天辰发现了她眼角的一点泪痕。
是自己这两天的所作所为伤了她的心吗?这原是他的本意,他的希望,他的目的。手轻轻地抚过那泪痕,心却微微地抽痛。
到底还是放不开,安蝶雅对于自己的意义,早就超过了任何一对夫妻间的情义。
安蝶雅仿佛在睡梦中也寻找着温暖的源头,夜天辰的手离开时,她的嘴微微扁扁了一扁,把头转了过来,在枕头上蹭了一蹭,有些不大安稳。
夜天辰轻轻抚过她的额,她的眉渐次舒展。
“夜天辰……”她咕哝了一声,夜天辰的手就急急忙忙地收回了。怕自己的情绪被她看出来,夜天辰甚至偏过了头。
、遇见前任(1)
可是蝶雅只是不满地把头偏了过来,眼睛仍然闭着,显然没有醒来。夜天辰舒了口气,一抹孩子气的笑意涌上了他的嘴角,仿佛下身,一个吻就落在了她鬓边。
“夜天辰,别离开我……”轻声的呢喃缠绵悱恻,竟让夜天辰的身子绷得紧了。
舍不得放手离开,夜天辰顺从了心底的愿望,在安蝶雅的身畔躺下。安蝶雅的身子很快自动地靠近,不安地动了几下,在他的怀里找到属于她的位置,又沉沉地睡去。
她的身子有些凉,高烧过后,睡眠特别深,夜天辰紧紧地抱了她一下,都没有把她弄醒。她睡得似乎很甜蜜,那张脸上的神情完全放松。
五官精致到了极点,平缓的呼吸,把眼角眉梢隐隐的倔强淡去,整张脸竟然显出了十分的柔媚来。那唇边遗留的淡淡笑意,温润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的背叛,让他的心划出了一条深深的伤痕。两天前的青河镇之旅,连青山绿水都见证了她的深情。为什么转眼之间,他的的辛苦就险要易于他人之手?原还有几分幻想,希望杜雨鹃的调查并非事实,可是他的供认不讳,让他彻底的绝望。
是什么样的诱惑,让安蝶雅背叛了自己?如果按着杜雨鹃说法,安蝶雅与许一涵分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不非安蝶雅亲口对他讲的只是同学。
安蝶雅,纵使整个世界都背叛了我,惟独你不可以!夜天辰的手不自沉地就加了几分力,安蝶雅轻轻“唔”了一声,把头在他的胸膛上蹭了两个,仍然熟睡。
“夜天辰……”睡梦中她低低叫了一声,带着几分歉疚几分不满,手已经环住了他的腰。
“安蝶雅!”夜天辰低低地叹了一声。
“是,主人…。。“轻曼地声音下意识地应了,夜天辰正在发怔,却看见安蝶雅缓缓睁开了眼睛……
以为这是在梦里,安蝶雅看着近在忙咫尺的夜天辰,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清醒了过来。脸色有些红,在月光下看不分明,手指却感到了温度。
“我……我刚才睡着了,没有听清楚。”安蝶雅慢慢地说,“是要我做什么事情吗?”
夜天辰失笑地摇了摇头:“没有,你睡吧。刚才做梦了吧?”
安蝶雅皱着眉,似乎在回忆自己的梦境。那样的神情,带着点清浅的迷惘,令夜天辰不禁为之心动。
“刚才,我梦见……”安蝶雅的声音轻轻细细,似乎不能十分把握自己的梦境,说了几个字就住了口,微蹙着眉头想着些什么。
“不记得了?没关系,反正是梦而已。”夜天辰伸出手把她皱着的眉心抚平,“睡吧,烧已经退下去了。”
安蝶雅勉强笑了一下。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