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脱力般地靠在了一辆越野车的车身上,安蝶雅仰头看向天空,模模糊糊的灰色调,加上了夜的黛蓝,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出那灰色的,原来是云。安蝶雅瑟缩了一下,身体都似乎被那灰色云层的阴郁吸收,几乎无法呼吸。
大团大团的灰色云层,如一头洪荒时代的猛兽,把月亮和星星都挡在了身后,这个夜晚,特别灰暗。
“在这里做什么?”夜天辰携着顾晓丹走过来,眼睛里含着冰。
安蝶雅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在这里发了半天呆。
没有解释一个字,安蝶雅只是默默地跟在他们的身后,司机早已把车开了出来,三个人依次坐进了车厢。
顾晓丹和夜天辰并排坐在后座,隐约可以听到她轻微的调笑。安蝶雅充耳不闻,把心痛一层一层锁了起来。她欠的,是夜天辰,而不是她顾晓丹。
安蝶雅一直落在最后,直到走进客厅,夜天辰脱下西装,“晓丹,今天你也累了,早一点休息吧。”
顾晓丹的身子有些僵硬,“夜,今天你还不陪我吗?”
、她欠夜天辰,但不欠她(1)
安蝶雅难堪在躲进了厨房,借着煮咖啡逃避这样的尴尬。耳边隐隐传来顾晓丹不肯依从的撒娇声,还有夜天辰带着疲倦的安慰声。
他和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安蝶雅的泪晶莹剔透,滴滴落下。
她端着咖啡走出来,显然他们的争论还没有结束。安蝶雅目不斜视地把咖啡端到了茶几上,沙上的两个人都没有抬头。
忽然,咖啡杯一声清脆的响声,安蝶雅惊呼一声,后退了两步,白色雪纺的裙子上,已经沾到了点点污渍。
“我跟你说要喝咖啡了吗?每次都拿这种烫得要死的咖啡来敷衍我,你很得意是不是?”顾晓丹的情绪有些失控,歇斯底里地吐出一串话来。
夜天辰皱了皱眉头,“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喜欢喝咖啡还有饮料,值得小题大做作吗?”
顾晓丹的眼睛不禁睁大:“好,我承认自己是借题发挥。可今天是我们订婚的日子,你却还让这个不是秘书不是情妇的女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的涵养就是再好一百倍,也不可能容忍!”
夜天辰一点也没有心虚的感觉,声音仍然冷静得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已经说过了,她只是我的奴,不管你信不信。你可以问问她自己,她欠我多少。何况,我也没有看出她妨碍了你什么权利。”
安蝶雅并不打算参与他们的讨论,更不想受池鱼之殃,只是默默地把咖啡收进了厨房。看到他们还在客厅里争吵,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打开窗户,今天是个阴天,月亮和星星都躲到了云朵之后,连空气都是压抑的。安蝶雅看着天空出神,时间如沙漏一般,慢慢流走。
也不知道夜天辰用了什么说辞,顾晓丹竟然被他说服,两个人往楼上走去。
安蝶雅慢吞吞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路过书房的时候,发现没有灯光。手轻轻地握住了自己房间的门把手,却似乎僵住了似的打不开。闭上眼睛,把那份酸得几乎要发酵的情绪生生压下,才终于打开了房门。
因为没有月的光辉,房间里暗得不能让人迈步,安蝶雅忽然不想开灯,在黑夜里让眼泪静静流淌。
草草地洗了流川枫,今天的情绪受了太大的波动,安蝶雅只感觉身体疲倦欲眠。可是思维却不肯听从指挥。爸爸也好,许一涵也好,小雪,包括夜天辰和顾晓丹,都轮番上阵,占据了她的脑海。
不记得亦舒在哪本书里写过,一个人若吃不下,说明还不够饿,若是失眠,说明还不够累。
也许自己的身体还不够累,安蝶雅闭了眼睛想,那一幕幕地场景像电影画面似地轰炸着她的思维。终于,思维还是屈从了肉体,安蝶雅的意识渐渐陷入了昏睡。
“安蝶雅,我该拿你怎么办?”迷迷糊糊中,安蝶雅以为自己在做梦,忍不住浮起一个苦笑,叹息着:“只要你快乐就好……”声音淡淡地洒入了空气,竟似乎还抓不住什么。
、她欠夜天辰,但不欠她(2)
梦里,竟然也有夜天辰身上淡淡的香味。安蝶雅自嘲地想,她的梦,也是离不开他。
忽然,身子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安蝶雅的手忍不住回抱了上去:“夜天辰……”声音里带着点呜咽,梦里比现实要温馨多了。
“都是你!”夜天辰忽然用大了力气,把安蝶雅的骨骼都几乎压碎。
这一刹那,安蝶雅忽然醒了,原来夜天辰是真真实实地在拥着自己。看着他有几分狂乱的脸,安蝶雅的心揪成了一团……
夜天辰的手忽然抚上了她的面颊。力气渐渐加大:“为什么你要长得这么美丽,为什么要用你的笑容来蛊惑我?”
安蝶雅觉得自己的皮肤都要被他搓下,但仍然一声不吭地任他发泄。他是矛盾的,放不开自己,又恨自己。
“安蝶雅,你不要离开!”夜天辰忽然不动了,带着两分阴狠,三分渴求。
“我不离开,除非……你赶我走!”安蝶雅低声许下这样的承诺,把自己的心捧到了他的面前。他的痛,是她一手造成。他的矛盾,是出自于她。
闻到了他口中的酒气,安蝶雅觉得自己的胃开始翻腾。
“今天,由你来伺候我。”夜天辰站直了身子,像一个王者,居高临下地看着安蝶雅。
如果这是他想要的,她会给!
安蝶雅下了床,为他解开了睡衣,那个精壮的没有一点赘肉的身体,傲然地呈现在她的面前。安蝶雅的脸有些烧,虽然夜色朦胧看不真切。她仍然不敢把眼睛看过去。
内~裤也被她颤颤微微的手扒了下来,夜天辰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的!”
安蝶雅甚至不敢抬眸,努力让自己的心脏回复正常的频率,拼命给自己打气:又不是第一次……还怕什么羞!
心跳渐渐地失去了规律,安蝶雅用了太大的勇气,才把睡衣按部就班地脱了下来。夜天辰贪婪地看着朦胧月色中的她。牛奶细腻的手感,让他的指尖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