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蝶雅的梦,也许并不美好。她的眉微微蹙着,偶尔会发出几声呢喃,却听不清是什么。夜天辰的心到现在才轻轻放下,可是心里到底是恨还是怜,自己也分不清楚。
本该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狠。可是,一看到她虚弱的样子,就感觉她马上要离他而去,他害怕那种感觉,想想就害怕。
原来,自己并不想象中那样恨她。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什么时候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尘?每天都想看她悲伤的神情,那样才会令她的恨意抒解。可是她逆来顺受的样子,总是让他又恨又怜,往往都会忘了初衷。
她的背叛,是他心里最深的一道伤口。但是看到她这样躺在病床上,他的心都为她哭泣,只是清冷得唯有自己听得到。
“安蝶雅,你一定不要有事。我以后……”夜天辰看着她苍白的面容,揪心般的疼痛。这种痛,无法诉诸于人,只有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握着她的手,纤细的手指有些发凉,夜天辰用自己的手掌一遍一遍地摩挲。
夜色深浓,安蝶雅的呼吸清清浅浅,似乎不像在人间似的。手指把她的轮廓一遍遍描摹,舍不得放手。
“安蝶雅,你是我的。”夜天辰低低呢喃,温柔而霸道,“哪怕到世界的尽头,我仍然要牵着你的手。”
仿佛许下一生的承诺,夜天辰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那颗因为安蝶雅而受到惊吓的心,这时候才真正的放下。
握了安蝶雅的手,夜天辰刚刚迷迷糊糊入睡,手机便响了起来。夜天辰加忙按住,看了一眼安蝶雅,她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并没有想,这才放心。
走到病房外,夜天辰看了看号码,原来是顾晓丹,想了想,还是拨了回去。
“夜,我打了你很久的电话,为什么都不接?”顾晓丹的声音有些急促。
“刚才手机没开。”夜天辰随便找了个理由,“晓丹,有什么事情吗?”
、有了夜天辰的孩子(3)
“问你要不要……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一个人在家里,很害怕。”顾晓丹的声音忽然换了个调子。
夜天辰沉吟了一下才说:“晓丹,安蝶雅还没有醒,今天晚上我就住在医院了。你没事的话,早点睡吧。”
“你让护士陪着不就行了?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我才是你要陪着的那个人!夜,你回来,回来,好不好嘛!”顾晓丹又急又气,又骂又求,夜天辰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夜……你回来吧。”顾晓丹软语央求,但总是觉得像命令似的。
“今天不能回去了,如果你一个人害怕的话,我让司机接你去酒店。”夜天辰的语气明显的平淡起来。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顾晓丹委屈地说,“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安蝶雅只是一个下人而已!”
夜天辰不想再理她,匆匆应付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下人?难道这就是他给安蝶雅的定位吗?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把安蝶雅当作他一个人的禁脔,若是下人,也是他一个人的!
早晨韩思海来的很早,走回病房的时候发现安蝶雅已经醒了,而夜天辰还趴在床边睡着,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安蝶雅的,安蝶雅的表情有些呆怔,正盯着他们相握的两只手发呆。她睁着一双眼睛,但那份流动的光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竭,有些人洞。
夜天辰被韩思海走进的动静惊醒,抬头看到安蝶雅,发觉他闪仍握在一起的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拿开了,待看到安蝶雅苍白的脸,心里又疼痛,低喊了一声:“安蝶雅?“
安蝶雅的眼睛这里才落到了夜天辰的脸上,匆促地露出一个笑容,却柔弱的像狂风中的小草,转瞬将被吹折。
“感觉好些了吗?”夜天辰关切问。
安蝶雅的眼睛落在门口,原来韩思海返身抱回了一个保温桶。
“安蝶雅,现在感觉怎么样?”韩思海一边问一边把保温桶里的粥盛了出来,还有一小蝶炒鸡蛋,色泽金黄,煞是引人食欲。
安蝶雅感激地笑了笑:“思海,我很好。”
韩思海一脸的不信,“每次都是这句话,,可是我想,没有人认为你现在会很好。”
安蝶雅羞涩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夜天辰把她的床摇高了一点,安蝶雅正要接过韩思海手里的粥碗,他却交给了夜天辰。安蝶雅低声说:“我自己来。”
韩思海笑着说:“应该让他喂你吃,你还虚弱着呢!别强撑着起来,多躺一会儿。”说着朝安蝶雅使了个眼色,安蝶雅的眼神不禁看了看自己的腹部。是啊,这里还有一个小宝宝,以后一定要多注意。
安蝶雅的眼睛又落到了夜天辰的脸上,歉意道:“对不起,我总是给你惹麻烦。顾小姐……她大概又要发脾气了吧。要不,你回去看看吧?”
韩思海气急道:“她好手好脚的,有什么好看的?你是病人,要多加小心!”
、有了夜天辰的孩子(4)
“思海,顾小姐是他的未婚,怎么能不管不顾呢?”安蝶雅的话柔弱到了极点,却又仿佛藏了无限的心事在里面。
韩思海叹息一所,难怪曾以一度痛恨女人并且再也不接近女人的夜天辰会被安蝶雅乖乖掳获。
“我……”夜天辰被她的话竟堵得哑口无言,韩思海暗暗好笑。那颗因为安蝶雅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夜天辰说的再冷淡,安蝶雅仍然是他坚硬外壳上的惟一一条裂缝。
“安蝶雅,我正在和夜天辰争论,想让你去我家住几天,等顾晓丹回美国后再送你回他家,你的意思怎么样?”韩思海故意又提一遍,果然看到夜天辰皱起的双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