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杨松雪露出一丝为难之色,“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安蝶雅一再叮嘱过,绝不让我对你说。对不起,夜总,虽然我也知道你对安蝶雅的感情,也知道安蝶雅是真的爱过你。可是,我也真的知道,安蝶雅也是怕了你。毕竟,不是哪一个男人都能有那样狠的心把自己心爱的女人送人的。”
夜天辰阖了阖眼,“送人”二字,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味毒药,每每想到那天安蝶雅临别时眼中的渴望和绝望,他的心就像被锤子撞击一样地痛。
如果,时间光可以倒流,就算是失去全世界,他也不要失去安蝶雅。
因为,安蝶雅就是他的世界。没有安蝶雅,生命也没有任何意义。
“小雪,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而且我会向安蝶雅认错。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不是吗?告诉我安蝶雅的去向,我一定会给她幸福,让她成为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夜天辰慢慢地说着,仿佛在启誓一般。
杨松雪淡淡一笑,“没想到堂堂夜氏地产的总裁夜天辰也会说出这样浓情的话来,如若被外界知道,肯定又是一条特大新闻。夜总,是不是男人在一定的情况下都可以说这种话?可是我现在不相信男人话了,我想安蝶雅比我更加不相信吧。被伤过的人,都会怕的。安蝶雅现在生活的不错,我不敢肯定她回到你身边会怎样,会不会真的如你所说的,给她婚姻,给她幸福。就算是我告诉你了,安蝶雅也不一定会见你的。我想,一切随缘不是很好吗?”
“我不要随缘!”夜天辰激动道,“我要找到她,我要她!”
、孩子的妈(7)
“那你找错人了,安蝶雅没跟我在一起。”杨松雪也冷下了语气。
夜天辰马上发现自己又失控,忙深吸了口气,平覆了一下心情,慢慢道:“那可不可以告诉我,安蝶雅在回家留了多久,在回家都做了什么?”
“回家?”杨松雪半是讽刺半是自嘲地笑了一声,“我想安蝶雅不会再轻易来这个地方了,真真正正的伤心之地。”
“怎么了?安蝶雅在这儿经历了什么?”夜天辰连忙问道。
杨松雪抿了抿唇,慢慢道:“安蝶雅在伤心的时候真的想家了,想回家,就回家了。只是,物是人非……没过多久,就又离开了,被迫离开的。”
“被迫?”夜天辰的眉头一皱,伸手抓住了杨松雪的肩膀,很是用力,杨松雪都感觉到了疼痛,但看到他灼灼的眼神,知道他正在激动,也不敢说话。
迟疑了一下,低喊道:“你忘记了安蝶雅的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吗?你忘记了安蝶雅现在的妈妈是继母吗?你忘记了安蝶雅的爸爸自从出院后就身体不好由继母掌家了吗?难道,一个继母会接纳一个已经败坏了名誉的女儿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夜天辰无言以对,他的手渐渐地放弃了对杨松雪的嵌制,无力地垂了下来,踉跄退后了一步,喃喃道:“是我,都是我。安蝶雅所有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
杨松雪抬腕看了看手表,无力道:“我要做事了。夜总,你回去吧,一切随缘。我不希望安蝶雅现在的生活受到打扰。再见。”
杨松雪头也不回地离去。留下夜天辰怔怔地站在原地。
许久……
夜天辰才回过神来,心里沉重的好像压了一块巨石。他知道,安蝶雅受了莫大的委屈,他知道安蝶雅一定好伤心。可是,他不能陪在她的身边,不能安慰她,不能宠爱她,不能保护她!他真的好恨,好恨自己!
一切随缘。杨松雪这话似有深意。也许安蝶雅现在真的不想见自己,也许安蝶雅真的需要时间。
又是夜幕降临,医院里好安静,间或传来一声婴孩的啼哭,显得格外清晰。安蝶雅坐在病房里,一手抚着沉睡的小琪的脸蛋,一边不时地往外看看。
不一会儿,便听见有人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安蝶雅转头,果然看到少杰提着快餐进来了。一向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少杰,发现小琪正在睡着的时候,便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了床边。把晚饭交到了安蝶雅的手里,小声说:“快吃吧?饿坏了吧?”
“嗯。”安蝶雅点了点头,忙拉开了方便塑料袋,她真的饿坏了,也顾不上什么形象,可以说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夜希杰在一旁看着,有些心疼,摇了摇头,倒了杯水放到了一旁,小声道:“不知我小的时候我妈妈是不是也这样为我而劳累。”
这一句话说的极轻,是一句感叹。安蝶雅不禁一怔,迅速咽下了口中的食物,仰起脸来看着少杰,病房柔和的灯光下,他的脸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看起来比白天更加成熟和稳重。
、孩子的妈(8)
“你的妈妈?”安蝶雅轻声问了一句。
夜希杰笑了笑,用轻松的语气道:“是啊,我的妈妈。可惜,我都忘记了她的样子了。“
安蝶雅一怔,抿了抿唇,“对不起,我不该问。”
夜希杰不禁挑眉,“什么对不起啊。我告诉你啊,我五岁那年妈妈就去逝了,爸爸呢……对我们不太关心,反正我是没怎么感觉到父爱。时间长了,母爱也忘记了。”说到这里夜希杰故作轻松地轻笑了一声。“所以,你看到我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不要怪了,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教育过我,学校里的老师是不管用啦,我最讨厌上课了,更别说听他们讲的东西。有时候,还故意背道而驰,他们不喜欢我干什么,不让我干么,我偏要干什么。”
安蝶雅怔怔地看着夜希杰慢慢说着这些话,她知道他是在对自己敞开心扉,她感激他。没有想到他一向满不在乎的外表下,也有这样的迷茫。她也是从小就失去了妈妈,可是仍然记得一些妈妈疼爱她的片断,虽然模糊,那种依赖的感觉却很清晰,于是安慰道:“好啦,你小时候你的妈妈一定是拿你当宝贝了。哪个妈妈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呢?”
夜希杰笑了笑,“我知道。安蝶雅,你是个好妈妈。小琪可真幸福。”
安蝶雅不禁看向小琪,熟睡的她。小嘴微微撅着。安蝶雅不敢说小琪幸福,因为她不知道,将来小琪长大,别人都有“爸爸”叫,而小琪问他,爸爸在哪里的时候,她该怎么回答。